丁忠喜下了车来到路边,四下一望路边全是中年男子聚集在这里(后来他才知道这里是人力市场,不想进厂的都在这里打零工。)
丁忠喜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在离人力市场不远的地方,寻了一家旅馆,环境不算太好,价格还能接受,每晚二十元。
丁忠喜放好了行李,来到了街上四处游走。
大街上的招工广告到处贴的都是,有打印的,也有手写的。
有洗煤厂的,有焦化厂的,有金属镁厂的,还有泡花碱厂……
用人单位是琳琅满目,看得丁忠喜是眼花缭乱。
丁忠喜很认真地记了几个自己认为还行的联系电话,准备等一会回旅馆在打电话咨询。
丁忠喜又来到铁路边的街道上,看到一片繁荣的景象,就像到了老家的农贸市场一样,小商小贩两个路边摆的满满的。
在往前走就是一条买手机的街道,街道两边的店面里面的玻璃上,都贴着手机的宣传单,(后来才知道这里买的,都是山寨货,要买手机,就要到国道那边的正规店里去。)
在这条街道上,丁忠喜又看到两条,自己认为有价值的招工信息。
就地打过去,一个电话没人接,一个是煤矿下面的,丁忠喜没敢答应这活,因为妈妈出来时给他嘱咐过,煤矿下面出多少钱都不能干。
转着转着又转到了永红车站,丁忠喜一看周围,啊,人比他到街道去的时候少多了。
他蹲在几个中年人跟前,拿出香烟,给几个大叔递上。然后就跟几个大叔聊上了。
大叔告诉他,那些人刚才被一个老板用车拉去了,去露天矿干零活去了,工资当天结算,他们没挤上去。
又问丁忠喜现在的情况,丁忠喜看几位大叔都是老实人。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
好心的大叔就对他说:“我姓张,也是关中蒲城人,咱俩就隔一条渭河。你娃要是在这里想找好工作,就要花上一段时间来找,但一般人就撑不下去了,因为工作没找到,来拿的钱花完了,只有打道回府,以失败而告终。”
张叔深深的吸了一口烟,不等两个鼻孔的青烟冒完又说:“你要是能抗住苦活,你就住在这跟前,跟我们一起干零活,又不影响你找工作,这样你就不会走窝安的路了(窝案,是关中方言,失败的意思)。”
丁忠喜闻言赶紧说:“叔呀,只要你们要我跟你干,苦我不怕,年轻着呢。活重一点就权当锻炼身体了。”几个大叔听得哈哈大笑。一个姓孟的大叔调侃道:“就你这身板,要是童蛋子(关中方言,意思就是童子身)还能抗住,要是破了身了,嘿嘿………”姓孟的大叔不往下说了,一直卖关子的摇着头。
周围的几个大叔这时候都不说话,眼里透露出一丝丝猥琐的眼光,嘴角微微上翘,随时就等老孟在调侃一句什么神精质的话,他们马上就会哈哈大笑起来。
丁忠喜没在意这些,继续傻问到:“要是破了身咋啦,就不能干了吗?”
老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破了身不是干不成了,是干不动了,就像一个大萝卜一样,糠心了,没用了……”
话还没说完,边上的几位大叔就都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姓张的大叔笑着制止姓孟的说:“行了,你这个老不正经的,没事干了,就拿人家孩子寻开心呀。”老孟赶紧闭嘴不言了,大家的话题又回到了务工上。
就这样,丁忠喜就算是在老乡的帮助下,开始了秦北的打工之路。
在第二天早上,丁忠喜和张叔他们,去给人家一个砖厂卸草垫。去了五个人,干了一个多小时的活,每个人分了九十元钱。张叔告诉他,活啊是天天有,但是花省一点还能攒点,一个月算下来还行,就是比厂里自由一点,坏处就是,收入不固定。
过了一天又接了一个喷浆的活。张叔高兴的说:“忠喜这娃有福气,这活几年都没遇见了。”
丁忠喜没干过,都不知道喷浆是干什么的。另一个大叔告诉他:“喷浆就是在一些山体,或者陡峭的地方,铺上钢丝网绳,喷上水泥浆水,用来保护水土流失和预防山体滑坡。”
张叔又从别的队伍里叫了两个人,他们五人根本拿不下来,就是七个人干起来也是捉襟见肘的,左右照顾不到。
但是张叔说:“这样才能挣到钱。”一行人就这样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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