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他面目镇定、目光凶狠,狼们也没敢轻举妄动,对视了一秒左右,有些狼的眼神似乎不坚定了,唯有边角上的一只狼,还是死死地盯着他不放,并试探性地迈步朝他靠近。
心里大感不妙,这狼兴许是“成精”了,能看出他内心的怯意。
它一动,其余也紧跟而行,他一点不敢大意,看出那率先冲他移动的就是头狼!
他不示弱,警惕中慢慢均速向后退,兽类明白,往后退也是一种待机发起攻击的意思。
如果狼群继续紧逼,他别无选择,只能拼死一战。
狼的耐力强,奔跑速度快,逃跑是愚蠢的,既然狼要吃定他这个外界的“侵入者”,匀速后退到一定距离,他站定不动了,耗下去谁知下一秒是什么鬼天气,速战速决,早死早超生。
眼睛一眨不眨地锁着头狼,手里握紧了刀,杀了头狼,可能在接下来的整个羌塘之行都会有狼追随寻仇,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头狼见他不走了,向前跨了一步后也站定不走了,冲着他发出了“嗷呜”一声嚎叫,不知是在继续召集狼群,还是示威,嚎叫完,说时迟那时快,群狼一跃而起冲他扑了上来。
这里是它们的天下,他本无心伤害它们的,他不知天高地厚闯入了这里,头狼也是小觑了他,面对这群饿狼,在他眼里,它们最厉害的武器就是一张嘴,要命之际,他眼尖手快,滚地快准狠、手起刀捅,一刀刺进了头狼的喉咙,紧接着左右攻上来的两只不太大的狼,一只被他踢得晕头转向,另一只他一个侧偏躲,也不知是怎么出手,狼就被他撂倒在了地上爬不起来。。。。。。
见头狼已死,剩余的不敢再斗,纷纷四散而逃,手心里都是汗,好在有惊无险,忙找到山地车,匆匆离开了险地。
接下来的路上,老有狼阴魂不散,有独狼、对狼,不知是不是那死去头狼的同伙,只是尾随,估计是想偷袭他,一经他发现,都是对望几分钟就走开了。
由于狼的不断出现,常避而改道,害他好像迷了路,推着山地车走了一天,最终又绕回了杀死头狼的地方。。。。。。
心里有怪感不由而生,那是一种小有莫名的恐惧,万物有灵,是头狼想让他走不出“死地”吗?要他留下来陪葬?
摸着自己亲手杀死的狼,他有罪吗?他本无心起杀心,可他也有求生的本能啊,总不能狼群要吃他,他就乖乖地躺下让其尽情享用吧?
内心没来由的有些不安,找地方扎好帐篷,把死狼给埋了。
夜里,身子出现了不适,偶尔似乎还能听到远处有狼叫,提心吊胆如是在冰窖里艰难地熬过了一夜,次日上午大雾,空中乌云翻墨,能见度很低,缩在帐篷里待到下午才敢行动。
一路有些晕晕乎乎,天地之间一人孤行,没有再看到狼,连着走了两三天,皆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满目寥阔,除了荒凉还是荒凉,自知八成又是在没有方向地行走。
那几日,太阳出奇的烈,几天下来,裸露在外的皮肤被高原强烈的紫外线照射得黑红刺痛,加上断水,嘴皮子干裂严重,起了很厚的硬壳,找不到水用尿液润嘴的时候,想来自己真是作死。
严重缺水和各种不适导致快休克的时候,上天仁慈,又下了一场雪。
天气依旧乍暖乍寒,还时雨时风雪,加之好几次涉冰水而行,行程一再耽搁,数次断水和高反,几次令他奄奄一息。
手脚都爆裂开了大大的口子,袜子长进了脚上的血脓里,手上的口子里全是脏污,脸摸起来像木块渣子,头发又脏又油腻地缠成了死结,嗓子沙哑接近失声,鼻孔里每日被血痂和脏尘堵塞,半夜里总是能堵得他接近窒息。
与天地为伴,孤独无援,接连一个星期左右没有人的世界,他心生过很多次绝望,若要他再选择一次,他说什么也不再来这鬼地方了,在没有到达普若岗日冰川前,这个想法冒出了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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