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太大,她不想浑浑噩噩、得过且过,辞了工作,家也是个不欢迎她的地方,几乎一无所有的她,趁年轻,她想去“北上广深”闯一闯,那里压力山大、竞争激烈,那里也有无限可能!

眨眼已经十九岁,为了能赢得起,她做好了输的准备,选择异乡漂泊,只是为了今后都不再居无定所。

她想了很多,也或许什么都没想,走的洒脱,第一站背包去了首都,从未去过的地方,以为买一张地图就能搞定,她太高估自己了。

下了火车已近天黑,人多语杂,拥挤不堪,条条大路都有人走,她却没有目的地。

也许,是她的眼神暴露了迷茫,招来了一些贼眉鼠眼的人与她热情搭讪,甚至,动手拉拉扯扯。

人与人摩肩接踵,天南海北的汇聚在一起擦肩而过,没有人会管别人的死活,神情里都是事不关己的冷漠。

她表情从容镇定,内心焦灼,佯装成一个多年北漂的老成样子尽快摆脱掉那些纠缠她的人。

不知不觉走过了几个天桥,到了一个人声嘈杂、挤挤攘攘的车站人海中,所在地没有她想象中的繁华,还有些破败,周遭有几个半新不旧、灰扑扑的报刊亭。

不少外地人在围着打电话,大家看着都是黑头发、黄皮肤,却操着各自不同的方言,很多人叽里呱啦的不知所云,打完电话结账的时候,只见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有个能听懂的声音还在恨恨地骂着打个电话太他妈的宰人了,嘟嘟几声没接通,都要高价付费。。。。。。

天快黑了,车站附近没有饭馆、没有居民楼、也没有商业区,全是很多围栏围着的一道道宽广的马路。

记得毛父曾爱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

“京城的马路啊,宽得嘞!”

亲眼所见,果不其然!

上面疾驰着各种车辆,来来往往,把她的思绪扰得七零八碎,有一阵内心彷徨,神思迷惘,天大地大,何从何去。。。。。。

无奈之下,随着人流上了公交车。

两眼紧密地注视着窗外,打算途径个商业街什么的人流比较聚集的地方下车,不料车子始终在马路上行驶,迟迟不见繁华大都市的面貌,像是开往郊区。

窗外没有住宿也没有人间烟火,她不敢下车,一直熬到终点站,到站后,远处的高楼已是万家灯火,近处脏乱的小街道有两家苍蝇馆子,生意火爆,店内满员,店外还有几个不修边幅、五大三粗的壮汉,围坐在简易折叠餐桌旁大口大口地撸着串儿、喝着啤酒,看着好不惬意自在!

见她夜里独身一人从旁经过,眼珠子转向她,好似没见过女人,胡子拉碴、满是油腻的嘴巴一歪,咧出一条缝隙,微微粗鄙一笑,已够吓人,还冲她又是喊又是吹响亮的流氓哨。。。。。。

她心突突跳,脚下不敢停留,肚子饿想吃饭的念头打消了,快步离开,惹得那些汉子在身后发出大声怪笑。

一口气走了好远,饭馆子没影了才松了心神,糊里糊涂的,不见路边有什么显眼的标致,不晓得自己究竟到了什么鬼地方,右面和前方的那些灯火通明的居民高楼看似近在眼前,实则很遥远。

左面不远处是一些低矮的老民房,如是暮年里奄奄一息的老人,苟延残喘般地亮着一些零星的晦暗灯光。

路上看不到一个行人,路灯的光亮昏黄昏黄的,右方相隔不远不近的小广场上有音乐声,跳舞的、遛狗的、逗孩子的。。。他们大都有说有笑,老人们有的在跳交际舞,有的打太极情侣们手拉手悠闲地散着步,或是坐在长椅上互相依偎。。。。。。

一条道路划分了两岸,左边沉寂无声,右边热闹充满活力。

右面除了广场上的人,就只剩下围栏马路了,手机没电,也不知是什么时辰,看不到车站,也不见的士,四处也都不见有住宿的地方,是要露宿街头了吗?

她不能再走了,前方已没有路灯,拐进与老民房相接的道路,不远处有一个老人在路灯下摆了个水果摊。

老民房对面好像有一些办公楼,不过都是黑灯瞎火的,加上她有些近视,看不出来是干什么的,上前与老人打听附近上哪儿有住处,老人摇摇头,是没有还是不知道,毛三搞不清。

“大伯,请问您知道这附近有住宿的地方吗?”

老伯用灰不隆冬的烂白毛巾专注地擦着手上的苹果,应该是长时间没卖出去,苹果有些皱皮了,老人头都懒得抬地动了下嘴皮子,道:

“你想买点儿什么水果?我这水果都新鲜着呢,苹果包甜,不甜不要钱。”

听声音他也不像是本地人,老人这是无利不开金口,正好她也饿了,可摊子上的水果大部分都没什么卖相,难以下手。

看在老人家两鬓斑白也不容易,就随手拿了一串蔫儿吧唧好多黑点的香蕉给他过秤,再接着问先前问过的问题。

“呃,不了解,附近都没有,这么晚了,你找不到地方投宿了,不过你要实在没地方去,我倒是可以好心让你去我家里住一晚,如果你愿意的话。”

以为老人有菩萨心肠,心里泛起一阵感激,可她一个女孩子孤零零出门在外,随随便便就到陌生人家里住总觉的哪里不妥,正想婉拒,不成想老人又道:

“这个住宿费嘛,我也不问你多要,就当是年纪大了做个好事积点福德,不图赚你钱,住一晚上,你给我三百五就行,很划算的,可提供热水和清早一顿白米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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