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尔瓦的记忆里有一件他尤其印象深刻的事：当年，黑天鹅曾经在年幼的阿尔瓦面前，活体解剖了一个异能者，当时实验体那凄惨的眼神、扭曲的脸庞、抽搐的身体，吓得年少的阿尔瓦做了整整一个月的噩梦。
这可真是个狼人（比狠人多一点）。
甚至可以称得上狼灭了（比狠人多三点还横）。
宁峥青暗暗吸了一口气，快速思索起自己的应对。
黑天鹅倒是没有在意面前少年的沉默，她笑着从实验室座椅上站起身——她的身高居然比十七岁的阿尔瓦还高，站起来以后略带俯视，气势逼人——她上下打量了阿尔瓦一下：“挺好，没瘦，还长高了一些。”
宁峥青对这种居高临下的状态略有点不舒服，他回忆了一下，发现阿尔瓦对这位大佬的情绪是又尊敬又愤恨又惧怕，复杂得很。
情绪复杂好呀，复杂就有发挥余地。
宁峥青瞬间想好了应对措施，于是他便顺应自己的心情，毫不客气的怼了一句：“阿姨好。阿姨也没瘦，反而胖了一些呢。”
黑天鹅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她微微眯起眼，哼了一声，道：“小孔雀，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
杀气，这绝对是传说中的杀气。
直觉君在脑海里引吭高歌，唱起了一首《凉凉》。凄厉婉转，还颇为好听。
宁峥青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唾沫。
他秒怂，老老实实地垂下头，说：“姐姐好。姐姐漂亮了好多，还烫了酒红色波浪卷啊，真时髦。”
黑天鹅宛然一笑，眨了眨眼，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笑着说：“你呀你，当年小嘴儿那么甜，我还以为现在变木头了。结果小嘴儿还是那么甜呢。”
惹不起，惹不起，能站稳高位的女人都惹不起。
“姐姐，怎么突然有空来看我啊？”不是我方太无能，而是敌军太强大。在气势如此之强的黑天鹅面前，宁峥青立马抛弃了原来硬怼青少年的设定，改为乖巧小弟弟的设定，乖乖地发问。
“朱鹭把科研部搞得一团糟，”黑天鹅撇撇嘴，“太棒了，我终于可以回到我的位置，替他把黑锅背起来，重新管理科研部了。”
“恭喜姐姐，”面瘫科学家乖乖地说，“欢迎回来。”
黑天鹅对着他挑了挑眉，她眼角点着的泪痣在这个动作下显得分外明显：“油嘴滑舌。”
说起来，黑天鹅是个非常标准的大美人，肤色雪白，身材有致，事业沟明显，发际线勾勒出一个标准的美人尖，长长的眼睫毛天生带卷，眼角还有一颗泪痣。
只可惜，她的气势实在太强，以至于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敬畏，而不是什么惊艳。
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说道：“我是专门来为你擦屁股的，朱鹭给你的父亲打了小报告……”
她的目光上下扫过缩手缩脚的宁峥青，冷笑起来：“小孔雀，你倒是长大了，青春期了，也学会叛逆了嘛……”
宁峥青弱弱地反驳，将一个乖巧小弟弟的人设发挥得淋漓尽致：“……我没有。”
黑天鹅嗤笑一声，对他的回应不置可否：“没事，叛逆点怎么了，男孩子就是要叛逆，你倒是稍微有一点你母亲年轻时候的模样了。”
顿了一顿，她的神色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怅惘，居然沉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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