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听闻,这个张泰能得高位全凭朱权岳父这一身份,他也只参与过守城之战,从无领兵的战功,而且,此人之前不过一副将,用汉人的话说,这是典型的裙带关系上位,此人不足虑!

“如今我大军云集,将这卫城四面包围,城中之人已是插翅难飞,太师何不亲笔写一封招降书?若其不肯投降,太师再领大军攻城,以我大草原的百战雄师自可一战踏平其城!”

众人听了阿台的话后,有的附和点头,有的默然不语,而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马儿哈咱,这个时候突然说道:“太师,万万不可!朱权就在左近,朱久炎的大军也即将到来,我等若不能速战速决,尽快拿下此城,恐会腹背受敌啊!”

“马儿哈咱说得极是。”脱火赤也跟着站出来劝阻:“太师,我虽在朱权手下救得马儿哈咱,但本部人马也是损失惨重,色目人、牧奴首领尽皆负伤,手下的两个万户长更是先后战死!我细细思量,皆因南朝火器之犀利更胜从前的缘故!火器更新的这一点也不可不考虑进去!我们不能朱久炎时间调集火器了!”

一旁的阿台立刻逮着了机会,冷笑着道:“脱火赤!大师先前制定的计划何等的周祥!?我大军围攻此城,朱久炎必定来救,如此,你这一支偏师即可与我军主力两面合围,在野外将其击破歼灭!可你却违抗军命,擅自动兵,太师看在你以往功绩之上,已经法外开恩饶你一命,如今你还敢涨敌军威风,灭我军士气!?”

“阿台你这个小……”脱火赤的脸都憋红了。他确实违抗了军令,坏了战略大局,阿鲁台正在兴高采烈的兴头上,而且表面上的形势一片大好,再说下去无异于引火烧身。

阿台继续说道:“太师!我大草原的立国之本正是弓马骑射!那朱久炎、朱权若是敢来率军前来,只能在野外与我军开战,我们的勇士必可以一当十、以十当百!火器什么的,不足为虑!”

阿台这么一说,帐中人都是打老了仗的宿将,自然知道阿台仍旧想执行围点打援的策略,对于那些想保存部众生命的人来说,围点打援自然比蚁附攻城要好多了。

马儿哈咱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自从南下之后,他一直都在劝说阿鲁台得了好处就收敛,趁着明朝君臣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抓紧调兵,巩固朵颜三卫的地盘,吸纳已得的好处。

可是大宁的战败,让他没有了话语权。随着攻破的城池越来越多,抢到金银财富也越来越多,掳掠的奴隶也是越来越多,大军的士气自然是越来越高涨,对于明军,当然也是越来越轻视。阿台以及一众从征的各部首领们,不想放弃继续抢掠的大好机会,许多人对他与脱火赤都有了意见,包括隶属的直系部下。

希望朱久炎没有想象中的厉害,可能大概或许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既然无人提出异议,阿鲁台当即拍板采纳了阿台的建议。

阿鲁台先命人亮出他的旗号,再将帅帐向前移动半里,同时派人向城中射书劝降,给张泰半天的时间考虑。半天之后,张泰若是不开城门,城破之后必定鸡犬不留。

阿鲁台麾下的大军则趁着这个时间进行休整,同时派出大量的斥候、海东青探查朱久炎与朱权的具体动向。

这些能偶侦查敌情的海东青可是阿鲁台的杀手锏,都以鬼力赤的大汗名义征集而来的,若是城中守军突围,或者朱久炎、朱权来援,阿台的伏军就能在野战伏击得胜。

一号卫城中。

张泰等人看着收拢来的上千封劝降书,都是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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