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呼声在瞬间响起,西城的马儿哈咱虽然都看不到北城的情形,但是只凭隐隐传来的惨叫声,他就知道那里肯定是血肉模糊,躺倒一片,而且更严重的伤亡还在后边,因为城头再次闪烁出了火光!

而这次的攻击也的确没有让马儿哈咱失望,大宁的守军虽然没有系统地学过炮兵科,但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凭经验校准火炮有时候也差不了多少,相较于第一轮的脱靶,第二轮的射击准头明显提高了数个档次,而炮弹自然不是血肉之躯能够阻挡的。炮弹很快就穿透了前军阵列,映入马儿哈咱的眼帘的是数条血路和无数依然跳动着的红黑相间的泥球,就在他的眼前夺走了数百条生命、毁了十几架攻城器械,留下了一地哀鸿。

“朱权即便回到大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不可能带来多少人!吹号角,全力攻城!”

马儿哈咱这一次没有再东想西想,他也没有时间去考虑其他,他只知道,再不扑上去,伤亡更大!

如今的他除了掉头撤军之外,就只能趁着前军尚未崩溃的时候,迫使其勇往直前了。

“冲啊!”

草原士兵当然是不必先冲的,但是他们必须大声地喊出来,一方面是为了转移色目人的注意力,让他们忠实地执行冲锋号令,另一方面也是要驱散心中升出的那股恐惧感。

“冲啊!”

中军的号角声和草原士兵的呼喊声把那些发呆的色目人都惊醒了,他们应和着马儿哈咱的号令,扛着各色钩梯、壕桥,盯着牛皮盾牌大声呼喝着向前冲去,这将两侧的草原牧奴也一起带动了,于是这些个炮灰兵种推着各种攻城器械开始滚滚向前。

相较于前军的“勇猛”,后方的那些草原炮手也在一众前军的掩护下,壮着胆子将襄阳炮、洪武炮推动向前,争取离大宁城更近一些。

然而大宁城头上又是一阵轰隆的闷响,忽明忽暗的火光和缓缓升起的青烟昭示着第三轮炮击的降临。

散弹打人,实心弹打攻城器械,虽然没有讲武堂的准确率,但大部分炮弹还是落到了相关目标当中,即便是误中副车,这些炮弹也是打出了一血花,开辟了数条鲜血染成的“红毯”。

“吹更急促的号角声,让这些色目人加快步伐,尽快冲到城墙下!让我们的勇士慢点上,注意保护自己……”湘王炮的威力让马儿哈咱下了个自以为很聪明的命令,“城中的火器还是不够,看这频率,只要再向前冲个一百步,就不会再挨炸了……”

如果这些色目炮灰真的能够再冲一百步,那的确是不会再挨炸了,但是城头会不会有弓箭、滚木礌石、金汁来收割他们的生命呢?马儿哈咱自然知道这些,可他根本不在意这些色目人的性命,色目人这种草原贵族们眼中的消耗品,在草原上随随便便就能拉起一队人再次组建起来,谈不上什么损失。

马儿哈咱将心中的不详之感强行压下,只求色目能够侥幸得逞一次。

“冲啊!”

色目人对于草原士兵的缓慢,自然心生不满,但是号角催促甚急,身后的草原督战队也是容不得他们有丝毫的犹豫,所以他们也就只能硬着头皮顶着火炮的袭击奋力前冲。

“快到城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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