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战争就会有人死亡。这个国家已经持续了好两年以上的战乱。难道还嫌死伤不够多么。他们到底是为了追求什么才引发战争的啊?
是对单龙言激进派的报复?或者是趁机想夺取权利的宝座?又或是为了肃清不遵守神教诲的人?
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无疑已经引发了另一场战争。
要阻止他们,就需要“血脉”的剑!
单于瑾凝视着屏幕前方开始泛白的天空下岩山的轮廓。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深蓝色的夜空正在逐渐消失,依稀的水色与紫色混合的清晨在不断延伸。
“寂灭血脉”越过丘陵地带,前面就是第七地区了。
“?”
单于瑾的脸上出现细微的变化。
他看到从第七地区的城市上空冒出滚滚的黑烟。那是石油或像胶燃烧时冒出的黑烟。在清晨苍白的天空下,覆盖在整个城市的上空。
在黑烟中,还不时发出小小的闪光,那是子弹擦出的火花。
保守军的鼻式正在互相火拚。在被流弹破坏的城市中,战车群不断向前挺进。
因为拉斯维其亚受到无端进发的保守派鼻式攻击,正规军开始向第七地区发起了总攻。
而且,参与战的不仅是坦克和战车。大把的圆碟幽浮光棱战机在空中互相交战。
从坍塌的房子里飞奔出来的男人们拿着机关枪到处乱射,子弹在鼻式的背部擦出了火花。第七地区的保守派也参加了战斗,当中还包括未成年的孩子。
单于瑾睁大了眼睛。
剎那间提升了“寂灭”的速度。
鼻式转过身,用对人用的毫米的机枪瞄准那些人。
“寂灭”开始加速。
鼻式开枪。机关枪的子弹扬起了尘土,掩盖住了人们的身影。
降落的“寂灭血脉”,用右臂的光棱剑劈开鼻式。
没错,他就是为了这个。
为了这些在战场中,生命被随意践踏的人们!
单于瑾也有着这样一份善念。
良久。
静。
好安静。
跟第七地区的正规军与叛乱军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寂灭”将更多的鼻式都砍成两半。已经没有了枪声,连伤者的悲鸣声都消失了。只剩下像黑柱一样的黑烟,在朝阳下随风飘散。
在“寂灭血脉”伫立的街道周围,滚落着已经化作铁屑的鼻式坦克。到处都是受战斗余波冲击的房屋碎片。
还有因此而毙命的人的遗体。
单于瑾一动不动地坐在“寂灭”的驾驶舱里。
对从空中降下的“怒杀”发出的识别信号没有任何反应。那些声音已经无法传到他的耳朵里了。
而今,迪司默尔如同哲理般的话语不悄然地在耳边响起“战争还真是讽刺性。”
单于瑾扪心自问。
我,为什么要战斗?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加入军队?
为什么,要驾驶这种机器?
为了什么战斗?为了什么来驾驶血脉?为了什么?
这不明摆着么?
为了成为血脉。军队兵种的最强者。
从三年前的某一天开始,他就加入了军队,不停地追寻着它。
为了守护自己的国度。
尽管如此。
尽管如此
“我”
单于瑾紧咬住嘴唇。
“我无法成为杀人机器”
从紧咬的唇边,留下一条血痕。
那是不懂如何哭泣的少年流下的眼泪。
从叛乱爆发开始已经过了一夜。
古奥利国的主要机关,虽然得到援军联合的秘密哨兵严密监视,但是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恐怖活动还在持续发生,到处都是爆炸和火灾的浓烟。
市民们感到恐惧。因爆炸而出现龟裂的大厦墙面被担架抬着的伤员战乱的痕迹,即使不想看到也会映入眼帘。每次听到远处的爆炸声,他们脸上不安的阴影就会越发浓重。
为了平息大家的不安情绪,古奥利的国营电台反复播放着单龙言的演讲。
我是古奥利的第一军事单龙言。请大家都冷静下来。在这次神赐予的契约之地,国民之间的相互伤害是决不能容许的。我们是同时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子民,就算每个人的思考方式不同,也有可以交流的共同语言。神绝不希望看到这片土地被血玷污。我希望能尽早看到事态的正常化
维多利关上电视屏幕。虽然在豪宅的私室可以看到播放,但是他已经看不下去了。这些话到底能派上什么用场?这个男人的话只是流于空虚的表面而已,没有任何意义。
在昨晚爆发叛乱之后,维多利流下了悲叹的泪水。是自己引发的内乱。他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切。想到自己是多么的无力,泪水就不由得夺眶而出。
这时,支撑着他重新站起来的人就是安德鲁。他一句“这一切还没有结束!”让维多利重新抬起头来。
还没有结束是啊,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想要打破这一混乱的局面,只有一个办法。
虽然这一线希望很渺茫很微弱。
“还没发现赵义莫西亚的行踪吗?”
维多利抬起头问站在旁边的安德鲁。
“阁下,我们正在与联合配合极力搜查中,但是看来还要花很时间。”
“是吗”
“情况一团糟,收信天线被破坏,国联的技术人员也撤走了。而且连正规军也来介入”
维多利将视线收回。在这一连串的动乱中,他已经失去了手中所有的底牌。太阳光收信天线国联的技术支持还有维多利的理想希望借由评议会议的身份与亚斯丁布迪两国谈和的愿望都归零了。不,也不能说归零了,只能说因为内乱让所有的一切都恶化了而已。
然后是双方的武力介入。
听到这个事实后,维多利脑海中首先浮现的,是在战场上邂逅的少年单于瑾的脸,也是自己未过门女儿的未来丈夫。他拥有着力量。
终有一天,我会保卫祖国的他当时的确是这么说的。
但是用武力根除战乱。
为了履行这一使命,他一定会战斗到底吧。
但是,那只能造成无谓的破坏。
他想要去相信,他们是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才这么做的。
他不是这么说的吗?
只要有战争,就会有人死亡。
为了不让这种纷争再发生,才需要战斗。
当两种不一致的观点交织在一起时,它们又好像融合了。
虽然维多利并不认为这种做法是正确的,但是他们拯救人民的本意确实是相同的。
只是方法不同而已。
只是决定的宗旨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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