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州是中汉的南方重镇。

与北边的京州、东边的海州相比,这是个不太一样的城市。

具体哪里不一样,细说起来就繁琐了。

那就简单说一说罢。

京州是座历史古都,是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各方面齐头并进,机会很多,但竞争也很大。由于地域文化特点,本地人的生活状态实际上压力不算太大,真正在这里“拼杀”的,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北漂。有一点值得称道的是,京州人对待外地人的态度,很热情。

而海州,不得不说,是座很棒的城市,真的很棒,这里的城市氛围很注重娱乐性、时尚性,如果你真的会玩,哪怕工薪阶层也能玩的很小资,并且海州的人文环境是多元开放的,歪果文化、二次元文化、逗比文化、各类奇葩,都很养眼的,例如:如果你喜欢看女装大佬,海州绝对是不二之选。美中不足的是,本地人比较排外。

至于粤州,相对于上面那俩,这座城市的人文环境偏向保守,这与它的历史经历有关,粤州的历史相对而言比较平稳,较少波动,因此造成了当地人务实、喜欢实干的性格特点,这样的大环境之下,粤州的城市人文就显得有那么一点点闷,有那么一点点保守。

但是!

在一件事上,

粤州开放到爆!

那就是,

吃!

花样繁多的吃!!(褒义)

所以,鉴于其饮食文化的开放性,这里暗藏的妖怪是全国最多的,而非常公司粤州分公司,也是全国所有分部里面跟当地警局合作最密切的,因为一旦有人莫名失踪了,一方面要调查妖怪,另一方面......个别人类也要调查一下下。

于是,带着对美食的向往,方猿离了炕头村,来到了这座南方都市。

现在刚下飞机,时间还早,他决定寻个地方喝点早茶。

作为一个资深吃货,方猿找起早茶店是颇有心得的。

首先,那些一眼望过去没多少人的就免了,真正地道的店,坐那从早上吃到中午的,都大有人在。

其次,顾客进出频繁的也可以免了,因为这代表他们都是上班族,时间很匆忙,吃口早餐就得赶着上班,目的是为了填饱肚子,并不代表里面的东西正宗。

最靠谱的店应该是这样的:从门外往里一瞅,一堆老少爷们儿气定神闲地滋溜着茶水,时不时拿起一块早点塞嘴里,细嚼慢咽,恨不得嚼成面糊糊,才咕噜一声,咽进肚子,然后再滋溜一口茶,懒洋洋道:“佬细,甘天嘅茶水鬼咁淡嗮?”

没错,别看他在吐槽,脸上却带着戏谑的笑容,

这样的店,妥妥的!

眼前这家便是如此,方猿紧了紧肩上的背包,迈步走了进去。

轻车熟路地点了一桌早餐,他慢悠悠地吃了起来,等到花花绿绿的早点全下了肚,时间已经是中午。

方猿拉过背包,结了账,推门走了出去。

店门口,他回手从包里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罗盘,冲着阳光看了一眼,上面有八根指针,他盯住其中一根,顺着针尖方向望过去,指向的是右前方不远处的小区。

“大隐隐于市啊。”方猿笑道,收起罗盘,走向那个小区。

随着脚步临近,罗盘上的指针开始不安的晃动起来,而且越来越剧烈,进了小区之后,方猿就是靠这个现象在辨别具体方位。

来到一栋高层底下,指针停止晃动,微微向上翘起,他知道要找的人就在这栋楼里,于是进了单元门。

大楼一共30层,他却没有选择乘坐电梯,而是进了楼梯间,一阶一阶往上爬,到了第19层的时候,他仍脸不红心不跳,而指针也由翘起缓缓放平,看样子,就是这一层。

这栋楼一梯两户,都是大面积住宅,方猿站在楼道里,看见指针指向了左边,于是他收起罗盘,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敲了敲左边的防盗门。

咚,咚。

“来了!”屋里响起脆生生的女声,然后一串噔噔噔的脚步声,吱嘎,门开了,露出一张可爱的脸。

“你找谁?”女孩疑惑道。

“我找......”方猿迟疑了一下,因为他并不清楚要找的人现在叫什么,这人以前叫上官北冥......

这么多年过去了,总不可能还叫中二气息这么浓厚的名字。

所以他随便编了个谎说:“我是来查水表的。”

说完,自顾拉开门进了屋。

女孩可爱地吐了吐舌头,然后转身回屋了,方猿在客厅里转悠了一会,发现墙上挂满了各种画,都是水墨画,山水人物都有,他不懂这个,但是能够看出画画的人工夫了得,能让一个门外汉看出意境来,这本身就是造诣。

最关键的是,画的风格,他有点熟悉。

这时,方猿听见一间屋里隐隐有说话声,他走过去,隔着一道门偷听片刻,然后笑眯眯地把门推开了。

“赵孟坚的这副《墨兰图》,兰叶翻卷而不失舒展,笔法消散中透着闲淡,当得是......”

原来这是一间画室,一个长相极其俊美的男子正指着画板讲解一幅画,底下坐着几个学生,方猿一开门,学生们纷纷回头,其中就有刚刚为他开门的女孩,而看见方猿,讲课的男子则微微一怔。

仅仅过了一息,他的神色便恢复正常,继续讲道:

“当得是内有钢筋骨,外披绕指柔,整体意境潇洒畅意,松秀明快,借用清代名家李方膺的评语:铁枝不冷,弱叶不娇,外柔而内刚,堂堂君子也。”

说完,他用毛笔点了点那幅画:“今天就到这吧,回去以后每个人临摹一幅出来,明天带去学校交给我。”

“再见,上官老师。”

学生们收拾收拾绘画工具,背上书包走了。

方猿找了把椅子落座,盯着男人看了半晌,然后笑着问:“你还叫上官北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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