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下,远方的落日被海面上的水光涟得通透薄红,看起来就像是一枚新铸的金币。

港口边的集市里,一名摊贩站起身来,举着阿克隆递给他的金币,比着黄昏的余辉看了又看。

“你到底还要看多久?”

阿克隆有些不耐烦了,他已经挑好两只鸡在旁边等了半天,可看这家伙的态度,自己要是不催一下,他恐怕能盯着这枚金币直到明天的太阳升起来。

“催什么催。”

摊贩没好气的白了阿克隆一眼,翻开藏的严实的腰包,递回来几枚油乎乎的钱币:“纯度还行,找你三个银币。”

阿克隆毫不客气的将钱一把扫走,还回敬了一个嫌弃的眼神,然后拎着鸡离开了。

………

金乌坠下,幽幽月光下弥漫起一层朦胧的雾,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层层落叶地下响起,森林里慢慢热闹了起来。

林间小屋,空荡荡的客厅里燃着一支蜡烛,那些趋光的飞虫从窗户外偷渡进来,不要命的抵死的在烛台火焰下,静逸的客厅里不断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阿克隆此时正待在密室里,赤星石放出的赤光将他的眼睛染得猩红。

刀尖挑破公鸡的翅膀,殷红的血液滴落在祭坛上,就像是莲叶上的水滴一样滚动起来,就像是拥有生命一一样,血液连成细丝沿着祭坛上的纹路蜿蜒散开,于此同时,被绑在祭坛中央的母鸡也开始拼命挣扎起来。

讲到这两只鸡,其实当中还有一番说道,当时俩只鸡都被关在同一个笼子里,和趾高气昂的公鸡比起来,母鸡显得有些拘谨,呆羽怂毛,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当时,阿克隆第一眼就相中了这对攻受分明的家禽,毫不犹豫的拿出金币将其买下,然后带回家摆上了祭坛!

没有理会那只身体在虚虚实实之间不停转换的母鸡,阿克隆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公鸡身上。

视野中,阿克隆先是看到公鸡如同黑色封皮日记中描述的那样,在祭坛出现变化的时候便开始发疯,但是很快,阿克隆就发现这只公鸡出现了和日记中描述的情况所不同的情况。

它居然平复了过来!

按理来说,像这样两只体型相差不大的动物,作为供血方的公鸡肯定会发疯直至死亡,可阿克隆面前这只却不一样,它只是稍微发了会儿狂,然后就恢复了平静。

等到阿克隆揉好眼睛重新看过来的时候,公鸡已经站定了脚,头颅两侧的眼睛转向正前方,目光怔怔的盯着面前的空气,就像是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吸引它的视线。

突然,公鸡铺开翅膀,气势汹汹的冲着虚空啄了一下。

伴随着它的动作,原本还在祭坛上拼命挣扎的母鸡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扭动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直,轻顿顿的“咕”了一声,但很快又回到了挣扎的状态。

“咦——”

阿克隆表情诧异,“我刚刚是不是看到它弹了一下?”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公鸡又一次挥动翅膀朝前扑啄,母鸡也再一次“咕”了一声。

一啄,一咕。

啄,咕。

………

阿克隆惊讶的发现,每当公鸡对着空气做出攻击动作的时候,母鸡都会十分配合的僵顿一下,就好像受到攻击的就是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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