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指着那片飘落的杜鹃花瓣,“这是不是就叫辣手摧花?”

女子噗嗤一笑,她的笑可比那朵杜鹃花美多了。

更何况那朵飘落在地的杜鹃花瓣早已被一双黑色布鞋踩在了脚下。

青蛇心中早已有着怒意,他虽深知杀手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该有任何的怒意,但这对男女的确可恨。

况且他相信堂主给他安排的任务绝对不会难缠。

他也不相信魏尘二十岁的年纪能有多么高强的武功。

因此他丝毫不在意这不稳的情绪会有多大的影响。

青蛇拔出了盘在腰间的青蛇剑,右手紧握剑柄,剑身蜿蜒如蛇,剑尖寒意森森。

青蛇出手了,他的剑,身软如蛇,飘忽不定,朝魏尘袭来。

魏尘神色如常,心中却已警惕,黑衣人的剑如同盘游的毒蛇,你永远不知道这条毒蛇暴起时会咬向你的何处。

魏尘也出手了,剑身携带着火堆的光影,迎向黑衣人。

金戈之声骤然在这寂静的破庙迸发。

点点火花自两柄剑的相交处溅射。

两人顷刻间便交手了十余招。

黑衣黑面的人魏尘近日遇得多了,他本以为自己伤势无碍后应该足以战胜对手,却不料仅仅与其势均力敌。

青蛇也是心惊,他没有料到如此年纪的青年竟然有这样高深的武功。

他更想不通,堂主既然派人袭杀魏尘,定然早已摸清对方实力底细。

这样的对手,堂主不该派自己来才对。

对于这一点,他是有着把握的。

十年前的一个夜晚,青蛇曾在天柱山脚钓鱼,救起跳崖坠入湖底的郑天行。

也是自那以后,郑天行便当上了七星堡天权堂的堂主。

天权堂负责暗杀,青蛇便也成了天权堂的一名杀手。

十年来,郑天行对他很好,每次出任务都是将最容易的交给他。

他自然乐得如此,因此也是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实力在七星堡的二流杀手中属于佼佼者。

更因此,他虽未跻身一流,却是天权堂二流高手中活的最久的一个。

十年无惊无险且滋润的杀手生活,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足以让他分神。

想的太多,出手便必然慢上半分。

魏尘的剑划伤了黑衣人的胳膊,鲜血在黑夜中绽放。

溅洒在寺庙的墙上。

不见其色,只闻其腥。

青蛇剑尖的寒意渐渐衰减了,那不是体力的衰减,也并非武功的退步,仅仅是气势的衰弱。

青蛇的眼眸之中除了凝重更多的是有着一丝不解。

敌怯我攻,韩露鸳很好地贯彻了这一战术。

她出剑了。

剑舞如花,远远不是之前在茶馆之中戏谑时的气势了。

青蛇大骇,他发现真正强大的对手并非魏尘,而是这迷人的青衣女子。

女子很美,比他这十年间享受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美。

可他没有丝毫的心思去欣赏。

因为女子手中的剑早已杀意迸发。

女子的剑法虽不如青年的剑法飘逸有力,可她胜在内力更强,招招式式都透着奇险。

青蛇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可他眉头皱得每深一分,气势便弱上一分。

何况以一敌二,更加不是对手。

青蛇知道自己这次栽了,不仅仅是载在了眼前的一对男女手中。

更是载在了那个曾经被自己救过一命的人手中。

他想不明白,他也没有机会去明白了。

因为他死了,死于女子一招“有凤来仪”。

死人是永远没法思考的。

他死的时候眼睛睁得格外的大,眉头也快拧到了一起。

很难想到有人竟然能够睁大双眼的同时,将双眉拧成这番。

青蛇死前的一瞬间,忆起郑天行近日对他的态度远远没有以前客气了,他似乎也想到了知恩图报的郑天行为何要派他来送死了。

“江南七星堡不过如此。”女子冷哼一声,收剑回鞘。

魏尘也有些不明白了,天权堂本就是七星堡的杀手堂,里面的一流杀手个个都武功超凡。

可自始至终来袭杀自己的杀手都不是很强,自己的功夫究竟在什么样的境界魏尘自己心里清楚,他不会自大到觉得足以力抗七星堡的一流高手。

想不明白他便不想了,重要的是自己还活着。

他捡起绒布,再次将自己的剑裹住。

韩露鸳唤魏尘过来搭把手,欲将黑衣人的尸体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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