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绍乾细细端详着玻璃罐中的血泪石,过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丝毫有价值的线索。自从去过湘西以后,他的思绪已完全被这些神秘的东西占据,在他看来,找到隐藏在其背后的真相,已成为自己不可逃避的任务。

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呢?张绍乾将目光移到自己的背囊上,他突然间想起,这些天一直忙于攻打天石寨的事情,完全忽略了三人冒着生命危险,才从湘西带回来的几件东西。

血泪石是极其罕见的宝物,张绍乾虽然知道它的存在不仅仅是为了解蛊,但由于认识它的人寥寥无几,自己这种管中窥豹的寻找,多半都会徒劳无功。

从湘西带回来的笔记,记载着荼?探险队想要得到的文物,至于他们是否已经得手,除了亲自去趟那座隐秘的研究所,或许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研究所必须要去,但天石寨也是非攻不可,胡三彪近几年与荼国人往来频繁,实力早已强到不可估量。郭永峰认识一伙军阀,只要他一出手,完全能够重创胡三彪,可如今这种年月,谁若是做了对他无益的事情,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孙万盛帮他攻打天石寨有何阴谋,现在下定论有些为时过早,在张绍乾眼里,尽快拔掉胡三彪这颗毒牙,不仅能为附近的乡民除去祸患,而且能够掌握更多有价值的线索,因此,他宁愿按孙万盛的法子冒险一试。

那块从护法墓葬中带出来的古玉,不论从色泽还是质地,张绍乾始终没能将其归类,就连荼?探险队的笔记中,也没有记载它,这一意外发现,非但没有给张绍乾做出指引,反倒将他带入了更深的思绪中。

偌大的古墓中,古玉是唯一的陪葬品,加上墓室外的梅花蜘蛛和幽冥之花,不出意外,活人根本不可能走到那母子两人的棺材旁边。想到这里,张绍乾突然意识到,罗家村红眼仙娘护法的墓葬,不仅是为安葬护法母子,它更像是为了保护自己手中的这块古玉而建。

信徒们为何要将古玉和护法母子,安葬在那种绝地?张绍乾目前没有一丝头绪,但不用想也能肯定的是,信徒们那样做,是为了隐瞒某件不为人知的事情。

此时的张绍乾,完全像是只身一人行走于茫茫的沙漠中,眼前除了漫无边际的黄色沙海,空空如也。他的脑海里似乎有无数只轮子永不停息地转着,绿洲究竟藏于何处,根本无迹可寻。

临近黎明,在疲惫的侵袭下,张绍乾暂时逃离那片令人绝望的沙海,他坐在书桌前的木椅上,闭上了布满血丝的双眼。

猩红色的血泪石,在油灯光亮的照射下,忽明忽暗,显得异常诡异;那块做工精细的古玉,静静地躺在书桌上,散发着淡淡的黄色光晕,不禁使人心生爱怜。

天色稍亮,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响,李升推开书房虚掩着的木门,看见张绍乾疲惫的面容后,他将快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正当李升准备轻声离开时,只听张绍乾说道:“李叔留步,有事快讲。”

“大少爷,您一定要注意身体啊,府里所有事情可全指望您一个人!”李升继续说道:“哥老会王管事刚刚到了,这会正在客厅候着。”

张绍乾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你先去招呼一下王管事,我马上过去。”

张府厅堂内,王长胜端着茶盏,不住张望着通向后院的走廊,昨日收到李管家的通知后,他在天还没亮时,就动身前往张府了。

李升来到厅堂,他对王长胜说道:“王管事,我已经禀告过大少爷,他随后就来,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还有些事情要办,请见谅。”

王长胜随手将茶盏放在桌子上,“你快去忙吧,不用管我。”

不一会功夫,张绍乾便快步赶了过来,“王管事,快快请坐,吃饭了没有?我去喊人做点饭菜吧。”

王长胜笑道:“张总舵不必客气,早上赶路前我已经吃过了,看你疲惫不堪的样子,准是没有休息好吧!”

张绍乾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不瞒你说,自打着手藏宝阁一事后,我从未睡过一次好觉,昨夜我想了整整一宿,也没有发现新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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