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一般弟子活动的范围是有限制的,许多机密只有高级弟子才知道,我入宫还不到两年……”

“这菜园子是你的家?”

“是的,刚才下园的是我爹,娘早死,有个哥哥在河上讨生活,屋里见我父女俩,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了。”

霍休云心念疾转,道:“现在已是午后,如果不趁白天行动,灭一黑使没辙了,这叫蝶舞的女子既然有家有亲人,谅来不敢说假话,争取时间为上。”

于是他松开了手,放下刀子,出声道:“蝶舞姑娘,但愿彼此都没事。”

蝶舞搓揉着被捏痛的手,脸上的神色很怪异。

霍休云转身出门。

蝶舞到门边目送霍休云出了菜园,没了影子,才转身入内,口里喃喃地道:“他就会来,该收拾衣物了。”

又见鬼树林。

西偏的日头照得林里林外一片清明。

霍休云来到林缘入口的位置放眼望去,林木其实井不怎么密,三丈深处果然发现了第一棵小苦松树,杂木高大,树身下段没什么枝叶,是以小苦松十分显目,当然,如不经点破,谁会知道小苦松便是依天然而布的奇阵枢纽。

林里一片岑寂。“坤宁宫!”他在心里暗念了一句,稍作思索,他试探着淌二进去,依着蝶舞的说话,遇松即转,先左后右,果然,眼前没起往何变化,他放心了,步速加快。

一路畅通无阻,不久,森林秘屋在望。

太顺当也会使人觉得不妥。

心脏地带何以没有警戒?

既有自己脱困在先,何不设防于后?

林尽屋现,屋前是块空地,由于是林空,是以显得有些幽森,现在是白天,视线开广,可以著出这栋秘屋占地还不算小,少说也有两进,旧地重临,霍休云心理上免不了有些异样的感受,上次是被诱来,这次是不请自来。

再向前挪,踏入屋前空地。

堂屋门是开着的,不见人影。

照蝶舞的说法,关晓瞳是被囚在密牢里,密牢在何处呢?

既然连下级弟子都不知道的地方,不用说必然相当隐密,但这并不重要,只要有人出面就好办了。

敌人直入腹地而不觉察,这似乎不可能?

心念来已,沙沙的脚步声起,只见两行青衣女子从秘屋的外缘两侧鱼贯而出。沿空地边钳形会合,很快便形成了一个包围圈,人数不少于四十。

霍休云此来心里上早有准备,是以沉稳如山。

紧接着,一青一绿两名劲装少女从堂屋门步出,分立门外两侧,随后现身的是“铁杖姥姥”和公主锦觅。

公主锦觅今天着的是锦绣宫妆,显得雍容华贵。

很大的排场,也可以说是很大的阵仗。

所有的目光集中投注在霍休云的身上。

“霍休云!”铁杖姥姥开了口道:“你一而再地擅闯本门重地,到底意在何为?”

“请放出人质!”

“人质,谁?”

“关晓瞳。”

“老身说过,关晓瞳已经被人劫走……”

“但据在下所知,她被囚在贵宫的密牢之中。”

霍休云满腔怒火,但仍保持了风度,说话不愠不火。

“你哪里得来的消息?”

“这点芳驾就不必问了。”

“霍休云!”公主锦觅接了口道:“关晓瞳就是你劫走的,鬼树林你进出自如便是明证,你假索人之名闯本门重地,是别有企图,今天你既然来了,便休想再出去,说,你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救人!”

就在此刻,一个红衣少女匆匆闯入人圈,直奔公主锦觅身前,先狠瞪了霍休云一眼,然后才急吁吁地道:“禀公主、姥姥,里外两重守阵的遇害!”

这话一出,震撼了全场,人人色变。

铁杖姥姥脸皮子连连颤动,目光变成了两根银线,直钉在霍休云脸上,挫牙道:“难怪有敌侵入而无反应。”

公主锦觅的俏脸立时布满了杀机。

霍休云也不由心头一紧,暗忖:“纵然自已知道了进出鬼树林的诀窍,但大白夭里不能说不被人发觉,而竟然能畅行无阻,原来守阵的已经被掩了口,又是那神秘客暗助自已么?可是这样一来,自已又铁定变成了杀人凶手。”

红衣少女又道:“查验遇害的不见伤痕,也不见流血,不知何以致死,大护法已经赶去现场查看。”

公主锦觅转头道:“姥姥,您所订的三月期限该可以取消了吧?”

铁杖姥姥的老脸变得十分难看。

“霍休云,你还有什么话说?”

“在下没杀人!”

“你这句话完全是多余。”

“信不信在于芳驾。”

“到时候你就会说实话!”铁杖横起,看样子她就要出手。

公主锦觅寒声道:“姥姥,我来对付他!”

铁杖姥姥道:“由老身处置。”

上步、抡杖,“呼!”地一声以泰山压顶之势劈向霍休云,这一仗势道之猛,即使是一块石头也会击碎。霍休云滑了开去,杖势虽快猛,但招式并未用老,中途一变势立即改为横扫,重兵器,但在铁杖姥姥手中却活如灵蛇。

在无可闪让之下,霍休云一个飞鹞式旋起身形,双臂翼展,身躯横空,铁技擦肚皮扫过,霍休云一个急旋落地,毫无喘息的余地,铁杖回劈,在变势之间,没有半丝间隙,仿佛如影随形,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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