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

张同推了李三一把,两人离去。

接班的在椅子上坐下。

“小范!”赵二虎掩口打了个呵欠,道:“听说房里这妞儿美如天仙,可惜我没看到,你……看到了没有?”

“还是不看的好,不然晚上会睡不着!”

“哈!”赵二虎又打个呵欠,晃着脑袋道:“小范,我……好像醉了,少帮主那坛鸟酒……可真是过劲……”

“我……”小范竖起手掌在眼前晃了晃,盯视着道:“二虎,指又多了一排,不会呀,烧刀子我可以喝上三海碗,今晚……也不过十来杯,呃!”打了个酒嗝,又道:“真的像是醉了,要是被二娘查到,准有……乐子!”

……

两个人说着说着头向椅背靠去,眼睛一阖上再也睁不开来,不一会,鼾声大作。

一条人影幽然出现一拐一拐地来到房门边,斜眼扫了两人一眼,邪意地笑了笑,趋近房门,掀开珠帘,推了推门,门是朝里闩着的,他从衣襟里抽出一把亮晶晶的匕首,以熟练的手法撬开了门,没发出半点声音。

来的,正是少帮主丁继宗。

房门开了一条缝,丁继宗又掏出一只小银鹤,鹤嘴对着门缝,拔开嘴塞,一缕淡淡的清烟朝房里飘去。

片刻之后,他掩进房中,关上了门。

灯芯拨得很短,房里灯光不亮,很柔和。

锦帐低垂,隐约可见人影。

丁继宗拐到床前,掀开帐门。

睡美人,两段粉臂露在被外。

丁继宗猛吞口水,痴了片刻,伸手……

靠厅外走廊的窗边突然传来两声轻微的异响,丁继宗收回手,迅捷地弹到窗边,跛腿,但行动却相当利落。

“木瓜,没事么?”他悄声问。

“唔!”传来一声极其含糊的回应。

外面院子也布有警卫,但显然已被他安抚。

丁继宗又折回床边。

“美人,只要跟你亲热上一番,就是被我老子砍了头我也心甘情愿!”他喃喃自语着,贪婪地欣赏美人睡态。

这时,窗纸已破了一个洞。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不,这一刻万金也买不到……”他又自语了一句,伸手在关晓瞳羊脂白玉般的粉靥上抚了抚,凑过去用嘴亲了亲,然后急急自解衣衫。

“嗒嗒嗒!”有人用手指头敲窗的声音。

丁继宗又退出帐外,身上只剩下内衣裤,一个箭步窜到窗边,深深吸口气,低喝道:“木瓜,你捣什么鬼?”

没应声。

“木瓜!”他又叫了一声。

一道银光破窗而入,像闪电那么一闪。

“啊!”丁继宗惨叫一声,以手捂脸,踉跄倒撞了三四步,一屁股跌坐地上,鲜红的血从指缝间冒了出来。

外面起了杂沓的脚步声。

“发生了什么事?”刺耳的女人声音。

房门被猛力撞开,进门的是二娘。

“呀!”二娘惊叫了一声。

“全放倒了!”院子里传来的惊叫声。

“快搜!”一个苍劲的声音。

然后是一阵行动的声音。

书房里。

丁继宗躺在床上,脸上双眼部位裹着白布,左眼位置渗着一块红,口里不断地发出呻吟。

二娘坐在床沿,一个须发现灰的锦袍老者地审视手里的一柄形似飞刀的怪刃,另一个黑衫老者正在收拾疗伤用具。

纸窗已泛出了白色,天快亮了。

“黄先生,辛苦你了!”锦袍老者开了口声音有些喑哑。

“好说,这是医家的本份!”黑衫老者已收拾好医疗用具,放入药箱。

“这畜生的左眼……”

“丁帮主,眼珠子已破,神仙也无能为力了。”

“嗨!”

“在下告辞,三天后再来换药。”

“送先生!”

“不必了!”提起药箱,点点头,步出房门。

锦袍老者正是太王帮帮主丁天龙,他跟到门边,向外道:“吕管家,代本座送黄先生!”

“是!”外面应了一声。

丁天龙回过身,顿足叹了口气道:“这畜生竟然胆大包天,做出这种事来,瞎了一只眼算幸运,要是飞刀换了部位,连命都没了,唉!都是你惯的。”

他的目光射向床沿的二娘,又道:“他平时专爱拈花惹草,你都不过问……”

“谁说我不过问?他又不是三岁小孩教我成日拉在身边,说也说了,骂也骂了,他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咎由自取!”

“事已至此,也不必抱怨谁了,追查凶手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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