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云不想辩白,事实上也无从辩白起。
“准备如何对付在下?”
“把你生撕活剐。”
“可以,那要看你们的能耐,不过,在下可以请教一下你们的门户派别么?”霍休云依然保持他的和平风度。
“多余。”
“在下再郑重声明一句,不是杀人者。”
“鬼才相信。”
“那就现身动手吧,否则在下就要告辞了。”
“哼!想走?做梦!”
“来见得!”霍休云脚步一挪……
就在霍休云脚步一挪之际,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有东西从头顶闪电般罩下,他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定定神,发觉自已已被罩在栅笼之中,这栅笼四周与壁齐,上面距头顶不及半尺,栅枝粗如儿臂。
房里会装有这种机关是始料所不及的。
突然的变故使霍休云脸上失色,但瞬即回复正常。
铁栅罩地的余音久久方歇。
一条人影幽然出现在房门外。
房里的灯还亮着,透过铁栅,照见了门外的人,是个月白色劲装的少女,体态在婀娜中透出刚健,极美,像一朵盛夏的玫瑰,有一股灼人的娇艳,如果定要找出她美中不足之点,那便是眉宇间隐藏微露的煞气,也许,这便是江湖儿女的特色,可以解释为另一种美。
她就是刚才暗中发话的女子么?
她的美与关晓瞳相较,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形态,同样诱人,但给人的感受不一样,一个是婉约,一个是刚健。
霍休云似已忘了置身何地,在仔细欣赏对方。
“霍休云!”声音依然冷厉,但就是刚才暗中发出的音调:“你现在是笼中之鸟,有一百样方法要你死。”
“是么?”霍休云一副不在乎的神态:“姑娘准备用一百样方法中的哪一样方法呢?
“还没决定,也许在七天之后。”
“为什么要七天?”
“嘿!”月白劲装少女笑了笑,笑态很美,但带着杀气:“当然有道理,七天,饥渴要不了你的命,你会活着,但三天之后,床上的尸体会腐烂发臭,你可以慢慢消受,七天之后,你会剩下半条命,那时便会有更好礼数侍候你,于是,你会跪求解脱,渴望死亡,于是……”
接着是一串轻脆但刺人的娇笑。
“是很有意思!”霍休云像是在听别人的事。
“你不在乎?”
月白劲装少女反而有些错愕,她的话并没有引起预期的反应。
“在乎并不能解决问题。”
霍休云挑了挑眉,展现出迷人的男人风度,井非故意,而是出于自然。
月白劲装少女脸上浮出一抹异样的表情,但一闪即逝,又回复原来的冷艳,不屑地披了披嘴,小鼻子皱了皱。
“很好。”说完转身移开。
霍休云望着空虚的门外,眼前似乎还闪动着月白劲装少女婀娜矫健的身影,她是属于什么门派?什么身份?
青衣少女被称为“女执事”,显见是一群可怕的女杀手,那她应该是杀手中的杀手了,还是个迷人的女杀手。
房间依然是房间,只是多了一重铁栅。
霍休云静立了片刻,回到桌边椅上坐下,扇灭了灯火,窗外的月光已经消除,里外一片黑,床上可怖的残尸也随着被黑暗吞没,空气变成了死寂,似乎什么也不曾发生过,存在的只是他无形的意识。
静,绝对地静,但不是安静,而是冻结的空寂。
在空寂中霍休云笑了,是一种自嘲,平白被误为凶手,无端地陷身栅笼,伴着具残尸,的确是件可笑的事。
他又想到了关晓瞳,她现在当闪耀在听竹居里,伴着盲残的不为老人,何时才能再亲近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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