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汗渍在凉夜里蒸发,带走两人身上的热量,谢流年和张修思的脸一个比一个难。

实在不知道那个鬼东西把虚云的魂魄拐到哪去了,这该如何是好?

那个追查气息的特殊法器罗盘此时也丧失了它应有的能力,古铜色的指针转来转去,就是不见停下指明一个方向。

寂静的山头,地上一点残肢断骸都不见,谢流年想要找一些和那只鬼妖有关的东西都寻不到,只有入秋的雨水丝丝落下。

还有本在地下翻涌的混乱气息此时也消失不见,鬼妖早就逃离了此地。

若是能顺藤摸瓜找到那只鬼妖也是好的,总比什么方向都没有要好。

除了被张修思轰出来那个又又深的焦黑坑壑,这里没有其它任何异象显明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战斗。

谢流年其实想过那个胖子身上有猫腻,可惜刚刚已经让他走了。

“那鬼妖不会下山杀人去了吧?”谢流年又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下山,你在这里好虚云的肉身,他有修为在身,怎么也能比常人坚持的时间一点,还有刚刚滚下去那个胖子,身上恐怕有猫腻,我也要去。”

张修思脚步飞健,头也不回地往山下奔去,要是底下那些人出事,可就是罪过了。

柔软的草地下有一层石土颗粒,坐起来挺硌人的,谢流年把虚云平放在地上,反正他现在也没什么知觉,问题不大。

想着刚刚又送了两只鬼下去,谢流年妄图翻动脑海里那本静止的古,想要找些解决目前困境的办法,可惜它傲娇得理也不理他。

镇魂铃摇得铃铃响,没有用法力,只是谢流年不喜欢这样的安静罢了,着虚云叹了口气“兄弟,这下只能你造化了!”

想要找回他的魂魄恐怕很难,本来还想请他帮忙净化老院的怨气,没想到这下他自己都栽了。

张修思走了有一段时间,一切风平浪静。

谢流年翻出剩余的朱砂,用雨水打湿,提笔行迹,就写在虚云的僧袍上,低级符录如今在他手里写得“得心入手”,特别是因为法力大增。

整件僧袍正面上画满了各种各样的符录,主要是雨水太多,朱砂浓度不够,淡了许多。

那些成功灌入法力的符录倒是没有被不断落下的雨水破坏掉,其它的可就惨了,僧袍上一片红色。

朱砂耗尽,谢流年法力都所剩无几,除了细如牛毛的秋雨有些烦人,并没有其它异样发生,他不知不觉地放松了警惕。

收起所有东西之后,谢流年打了个哈欠,今天有些累了。

一道昏暗的亮光出现在谢流年眼前,在更加黑暗的夜空中就很是引人注目了。

或者说更加耀眼,短暂地令谢流年的眼睛失去了本来应该拥有的作用。

待他眼前白芒散去,熟悉的景象再次出现。

同样的混凝土水池,破败腐朽的金属水龙头,不怎么亮的灯光闪烁。

厕所独特的臭味袭击了谢流年的鼻子,他也是经历了数次大场面,对于眼前的情况也更加镇定。

谢流年暗骂自己一声白痴,又是不知不觉之中着道了,若是那东西想要他的性命,此时在外面的肉身已经被干掉了。

但是天生的强烈好奇心鼓动谢流年的大脑,驱使他一步步走出去。

同样的布局,谢流年站到那扇劣质的玻璃窗前,没有什么硬纸板,面前的境况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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