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戚趁乱劫走义安五百人,归得吕宋,其主公工氏分得二百五十人,岳父得一百,自已得一百五十,他的领地上已经有近四百人,約百户,家业在吕宋已算中等,但在半岛上却是下等。

将人掠来,旬戚又是安排他们搭建竹屋草房以容身,又分发工具,让他们开垦出荒地,并在收获之前给他们提供粮食衣物等必须品。

这些封户与他们的后代,还有这片土地,就是他的并且是他子孙的财富。旬戚每天从早忙到晚,不仅指挥调动他们,而且还亲自抬木头,下田地。

身体虽然疲惫,但内心极为充实,干劲十足。他要在吕宋开辟新天地,建立旬氏的家业。但面对被四周的密林包围,稀疏的屋子组成的村落,一到黄昏,冒起的几缕炊烟,仿佛将无尽的黑暗唤醒,随时要将他的村子吞没。

他渴望他的村子更大,房屋更多,稻田更多,村民更多。他无时无刻不贪婪的想着法要增加人口,不仅让自已生育更多后代,还鼓励村民多生育,宣布多产者赏粮赏钱,如一家有五个小子,他还送一头牛。

可人还是太少了。

此时荣江泮的大战已吸引到了吕宋,婆罗,苏门各府在内的,芳国上至执政卿,各大夫,下至平民的注意力。因为芳国水路的普遍与发达,水路在气候条件好的情况下,信息传播速度又比陆路快。

所以在船上,码头上,特别是客栈中,人人聚拢一起,对荣城之城发表议论,通宵达旦,鼎沸不止。

议题中心刚开始主要是此次战争规模庞大,为近百年少见,次要才是争论曼国多久退兵。

近九成人认为安南府以荣江天险阻拦,曼国难以渡江,肯定会像之前一样将义安掘地三尺,搜刮一空,再将义安城池房屋全部焚毁,水道堵塞,田垣踏烂而返之前曼国都是这样。

只有极少数人认为曼王征贯已在取得芳国大胜,这几年与之通商,也多了解到征贯在其国内,整顿贪污,理清贵族侵占田地,曼国现在上下一心,国库充盈,兵多将强,国力正盛,安南府有忧亦。

后者声音很快淹没在前者的浪潮中,芳国人普遍对安南府能守住荣江保持信心,并且理所当然的站在同族的角度看问题,希望安南府能,并且能抵御住这次侵略。

“可是……”

一个少年人若有所思的声音反问。

“芳国不也没守住克拉长城吗?荣江可比克拉长城长多了。”

众人一停顿,立马就有无数老成的聪明人回答他的话。多是克拉长城比荣江更有防御性,这次失守是城北五城弃守导致的。总之就是劝说少年人,克拉长城不会被攻破。

而各府大夫见面也多以此为谈资,对交战双方的指挥官,征贯及粤公白的布置评头论足,对各将领的来龙去脉也探听得一清二楚。

以上所有人都以旁观者的身份,观看这场大战,因为曼国与安南府的大战不影响平民的生活,不涉及大夫的利益。

只因为远处有战事,而看热闹,能说会道的人加上自已了解的一丝半缕信息,经过人本能的就会编故事的能力的发酵,在众人中成为话题中心,站在桌子上,面红耳赤,如同身临其境的士卒,在酒肆人群中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活脱脱变成了一个将军。

说得口干舌燥,自有人递上酒茶,听他继续描述着某某将如何指挥,某某将如何失察致败,此时他多还要补充下要是自已为将,应当如何如何,结果如何如何,引起旁人赞叹附和。

至傍晚,众人兴尽而归,讲话者醉醺醺的归家,自得意满从进家中便消散大半,面对悍妻的怒容,想起早上出门是为买条鱼归来,此时却两手空空。眼见妻子抬手,慌忙告饶,出门寻鱼去了。

其余人也思考着明天吃什么,荣江两岸几十万人生死互搏的战争太过遥远,生活却近在咫尺。

文氏乃芳国大族,文江一家世袭吕宋府上大夫,领地有还一万方,比整个攀府都大,民有万户。吕宋除文氏一家上大夫外,还有二家中大夫,十家下大夫,以文氏地最广,人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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