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虽然寂静的夜,已经陈述了该是安睡的时候,但东城门的守兵们,却仍旧如往常一般恪尽职守,目光炯炯地盯着阴影处,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安静,是打破黑夜之前的代名词,此时亦然,一只箭矢飞射而来,随即便是士兵捂着胸口倒地的声音。边上的兵甲看到刚刚还在闲扯的战友突然倒地不起,猛地惊醒,大喊道:“有敌......”,还没说完,便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捂着自己的咽喉,粘粘的液体迸射而出,然后,他便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倒地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满天的箭矢,一个,一个的战友都躺在了地上,还有一个同样躺下的战友,也像他一样看着周围。最后,两个人的眼神交汇到了一起,再也没有移开过,只是这两双眼神,早已黯淡无光。

几队黑衣人分别从阴影的小巷中冒出头来,把手里的弓搭在背上,然后,拔出手里的长刀,快速朝城门靠近。城门口的守卫此时已经死伤大半,也有不少躺在地上仰望着星空,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力气。还有能站着的兵甲,互相看了几眼,然后,自发地聚拢到了一起。他们并没有逃串,而是红着眼,咬紧着牙,松了松手里的长枪或长刀,又紧紧地握住,然后,肩膀挨着肩膀,左脚向前,右脚后顶,斜着身子,刀锋所指,便是黑衣人们的方向。

黑衣人比想象中也要来的淡定,见此状的他们并没有退缩或绕开,而更像是看惯了家常一般,加快了速度,只是在路过那些奄奄一息士兵的时候,会停顿一下,毫不留情地在咽喉处补上一刀,即使是怀疑的对象,也会在心口插上一插。应该说,自从知道那个消息以后,他们彼此就已经是敌人了,军人,没有对错,只论生死。

当黑衣人和这些苟延残喘的兵甲们交锋的那一刻,并没有意料之中那叮叮当当的声响,仅仅是那“噗...噗...噗”的十几下的兵器入肉声,整个城门口便安静了。黑衣人们不顾长枪穿透了胸膛,依然拿着长刀划过了兵甲的咽喉,而兵甲们也没有一丝的退步,直至眼神黯淡无光,仍然手握着长枪,而长枪之上,还顶着已经死去的黑衣人。

在不远处的阴影处,陈云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这还算不上战争,但这小小的缩影却给了他极大的震撼。匹夫一怒,果然是血溅五步,可那么多人血溅了,他到底是对,是错,还是......

剩下的黑衣们没有一丝的停留,快速地接近城门,几人望风,几人开门。接下来的事情,陈云看到的就如凤青梦所说的那般,几个黑衣人护着几十个男女老少从另一头的阴影处走出,快速地赶了过来。到了城门口,那群男女老少们还是忍不住停留了片刻,看着死去的黑衣人们,脸色都不是很好,眼里也满是愧疚和不忍。当然,这些陈云是看不到的,他只看到这群人纷纷弯腰拜谢,然后便被几个城外接应的黑衣人护着出城了。

直到那群人离去,陈云才回过神来,他在想,他是不是也应该去汇合了,虽然,他不忍看着那些枉死的人。叹了一口气,陈云准备起身,可身体一动,便是阵阵酸痛袭来,让他又忍不住一屁股跌坐了下去,只能坐在地上,无奈地抱怨着:“该死的朱阳成...”,他抬起头,再次准备起身,可就在这时,意外又发生了。

一群一群的黑影从小巷的各个方向,快速地向城门靠近,可这,显然已经不是原先的那批黑衣人了,因为他们手里的箭矢已经纷纷射出。这些人动作矫健,行云流水,如果说之前的那一批像是军人,那么这一批,就更偏向于杀手了。

这一次,战斗结束的很快,两者数量的差距太大了,光是箭矢已经几乎射杀殆尽了城门口的黑衣人们,唯一仅存的几人,也在一个回合不到的时间,被割开了喉咙,做完这一切,只见为首的消瘦男子一挥手,黑衣人们便纷纷撤去了,最终,城门倒上演起了无人把守的一幕。

阴影中,陈云无言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沉默良久,他认出来了,那是谁,那是朱阳成,绝对没错。因为为首的那个黑衣人背上的那把弓,他之前的交手中深有印象,和别人手里的是不一样的。他的脑子里现在很乱,所有事情好像有联系,又好像串不起来,方叔的无奈眼神......朱阳成的手下留情......凤青梦眼中的不甘和不值......城门口的离奇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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