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谢,插在桌上的两瓶花束渐渐枯萎,柔和的风吹起窗纱,明媚的阳光穿过窗户洒下一片灿烂。昨天晚上送走母亲大人后,难得心间石头落下的後乔睡得正沉,连彻一早间探视时都未扰醒她的好梦。
彻一抽出瓶里的枯花走出房门去丢弃,而等再回病房时,刚进门的脚被眼前的场景骤然叫停住,瞧见套着深色外套的人站在床侧将手间的白花插入清空的花瓶中,伸手抚了抚始终熟睡中的後乔,看她毫无反应嘴角泛起一抹浅笑只见他微微欠身,轻轻地拨去挡在她额上的秀发,蜻蜓点水般在那睡容上落下眷恋的亲吻,滴答滴答地秒针波动着心弦拉长着时间。
待昊霖礼罢,彻一才反应过来停了心里的时钟,迈入脚步,走进短暂给予他空白世界的房中。昊霖见声响回头两人相视微微颔首,彻一走近床边看着那束应景的芬芳,洁白如玉的花朵看似那般与世无争,不愿轻易染上这世间的尘灰纠葛。
“明天我就回去了,临走前看她一眼。”昊霖轻声道,眼神落在床上睡着正香的人片刻,对着彻一说罢,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彻一看出昊霖的落寞,送他出了门口,还是忍不住开口说:“竟然来看她,又何不叫醒她?”
“叫醒她,又免不了被她责怪我扰她好梦了。”
“可是这样走了,不怕她醒来怨你?”
“有何好怨的,只要没把她从你身边带走也就没什么可怨的了。”
“可是早晚不都要把她带走的不是吗?”
“那也要看她愿意与否了,左右现在是不想跟我走,还是留在这由你来陪吧。”昊霖叹气道,自己带走她总是个被否定的答案。
而彻一却开口:“你不怕我陪太久就再也要不回去了么?”
“她也不是我想要就会顺从我的脾性。”
“看来你也有明白的时候。”
“所以还是我来顺从她吧”昊霖叹气,觉得自己的脾性到底是被这臭丫头给折磨的没脾气了。
“那你还要继续骗她自己要谈婚论嫁吗?”彻一提及昊霖这么长时间来的骗术,虽在後乔那里成了笃定的事,可任谁都明白这谎言总有一天会捅破。
“她要是信的话,我倒愿意继续编下去。”
“你这又是何必?”
“这是她要的。她希望能和她划清界线,我如她一次愿看看她又能有多开心?”
“昊霖,你这样的谎言不怕留遗憾吗?”彻一不解,明明可以不需这么计较,又何苦拿这骗局敷衍自己。
“要留遗憾也是她,失去我是她不合算罢了。”昊霖回答并不觉得自己遗憾,毕竟在他眼里这买卖後乔失了他,反而是自己赔了。
“呵?!你倒是算准了她会奔向你?”彻一看昊霖这般自信,免不得轻笑一声。
“早晚的事,毕竟她欠你的已经两清,而以后的岁月你陪她多少都是你欠她的了。”
“是,之后是我欠她,数着日子慢慢的还,但是还到什么时候我可不能保证,要是多还了一分你到时可不能太伤心了?”
“伤心也不在这一时,若是以后的情债能按钱来作为衡量单位的话,那我心里就舒服多了”
“呵看来得让你失望了,依照现在世道来看可谓是来日方长了。”彻一微微一笑,陪伴的时间可谓是操纵于自己手里,债还不还得清,哪时哪日也是他来清算。
“不怕,她总会回来我这里的”昊霖淡然回道,一抹自信的微笑挂在嘴梢,对着彻一意有所指着让眼前人一时沉默思索。而睡梦中的人还陷在梦里不醒,她什么时候逃掉过被这挥手说再见的人给编排,左不过是一封信就可以左右的事。
一两月飘过,三个月的静默
果不然,那信如期而至,塞进了後乔的信箱里。
“喜帖?”後乔纳闷着在数封信里,竟有这么一封异常霎眼的信件。
拆开信封拿出一张刷着红漆提着金字的帖子,上面的名字差点闪瞎後乔的眼,“昊霖”一脸错愕的目光落在他名旁那陌生的女方,不解着昊霖说给她的生日惊喜,竟然是邀请她参加订婚宴的请帖,着实迎面直击当头一棒,惊觉自己好似灵魂藏在天界星边此时才被叫醒。
随之从手间跌落出寄给她的机票、和赫赫大字注明的宴会地点,全然这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可她竟连个风声都没有从旁人嘴里飘出过
“他竟要订婚了?”後乔翻着寄来的一切,核实着请帖上写下的一言一语,读上一万遍也是那混蛋一笔一画写下的字迹,绝无他人替代,好似此时闭上眼都能臆想出他写时满脸得意的嘴脸。
无数个骚扰电话打出,後乔像是局外人被告知这一切都属实,并连晟列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以为她早就知晓。
离订婚宴的时间越来越近,後乔疑心病始终没有消停,确定了无数遍,质问了家人,就差女方姓名信息去搜寻一番了
“乔,你不会是去抢亲的吧?”彻一看着要飞去目的地的乘客,此时脸色哪有像去参加婚宴的宾客。
“抢亲?”後乔疑问着彻一的评价。
“嗯”彻一点点头。
“你看你这架势”彻一看她满脸不悦好似找人算账一般,真倒是有些担心她到场时会做些令人意外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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