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怕我们吃了你吧?我们又不是母老虎。”

这时,连梦推了白三千一把,咯咯笑道。

众人也跟着哄然大笑,白三千只能陪着干笑。

“我只是怕麻烦了师兄。”

“不会不会,连梦你去安排个幽静舒适房间给白师弟。”

徐念章摆摆手,爽朗说道。

“是。”

连梦点点头,放在手中的茶壶,起身离去。

一时脱不开身的白三千,只能在花红柳绿的簇拥下,又喝了几大碗茶。

此时他觉得,同样都是酒色醉人,风花雪月天比徐府要令人舒适多了。

在风花雪月天,美人是山间风景,在这里却成了玩物。

本想找个跟徐念章独处的机会,好好聊一聊。

结果直到临睡前,偃欢也没有离开过徐念章一刻。

这让白三千更加深了对偃欢的怀疑,虽说是徐念章时时都离不开偃欢,但上茅厕都要跟着,这也太夸张了。

躺在床上的白三千听着隐约传来的笙箫和嬉笑声,毫无困意。

只能睁着眼睛,绞尽脑汁去想徐念章突然大变的缘由有哪些。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月上柳梢头时,他又听到了刚进城时听到的琴声。

不过这次乐器由琴换成了埙,但曲调未变。

埙声一起,笙箫声骤停,连嬉笑声都静默了。

他能听到的,除了埙声,还是埙声,虫鸣鸟叫都不敢造次。

奇怪的是,进城时琴声是在城口楼阁之上传出的,所以听得格外清楚。

可这里是徐府,埙声竟同城口时听到的一般清晰。

难道徐府也有人会弹奏这首曲子?白三千猜测道。

但为何这首曲子一起,就瞬间万籁俱寂?

白三千凝神听着这首曲子,此刻夜深人静,悠扬的曲子听起来有一种淡淡的忧思。

似在月圆之夜,孤身徘徊在广袤的湖边。

微风吹过身体,将万般情绪吹成湖面上细微的波纹。

荡漾,荡漾,荡漾在皎月下,在碎光中……

人也跟着碎成了千万片,纵使有千万片,依旧觉得孤独。

仰望着孤月,只觉遥不可及,俯视着湖面,只觉宽广无边。

“妈的!这首曲子绝对有问题!”

白三千陡然回过神,抹了一把眼角边的泪水,唾骂道。

听得太入神,被带入曲中,都忘记自己是谁了。

此刻窗外,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啜泣声,其声之悲,令人动容。

白三千都懒得起身去看,他确定是这首曲子搞得鬼。

如此一想,进城时人人陶醉其中,商者忘客,行人忘行的场景,实在诡异。

徐师兄的性情大变,会不会跟这首曲子有关呢?白三千暗自揣测道。

但埙声迟迟未停,啜泣声也一声紧似一声,令他心烦意乱。

他翻身起床,决定一探究竟。

为了不被发现,他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

那一声声啜泣是服侍他的连梦发出来的,她正靠在廊柱上,泪光点点,神情悲戚。

白三千蹑手蹑脚地朝徐府其他地方走去,果然所到之处,人人悲戚流泪,就同他进城时人人陶醉其中一般。

其中徐念章也不例外,白三千在窗户缝中朝藏阁中望去,见他正抱着酒壶,潸然泪下。

但是阁中另一个人,却坦然自若,虽面露悲伤,但显然不是因曲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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