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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对结束的很早,大家散了后,林诺正打算回屋休息,被养父叫住:
“你真的要回中国了吗?我很担心你的状态。”
“我要回去,六年前就和您说过。”林诺对养父说。
养父听了,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带这个孩子来新奥尔良时就答应过他:如果他有足够的能力回国生活,就要放他离开。
“我们,都会想你的。”
一个深深的拥抱。
养父都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怀里这个年轻人依然是个内心时不时在淌血的男孩。
“随时给我打电话,好吗?想着你在新奥尔良州的家人。”
“我会想念大家的。Dad.”望着养母房间紧闭的门,林诺真的有些后悔,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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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荝来到了工作室,把车钥匙递给正在工作的李姐:“样品都送到了,S公司服装部和KAOLA的时装部要求我们再发给他们几款男士西装和礼服的电子图。李姐,车钥匙在这里。”
“没看见我在忙吗,放到我办公桌的抽屉里吧。”
李姐正在进行礼服设计制作的收尾,头也不抬地命令查荝,可语气竟然也是一如既往地温柔。
查荝走去把钥匙放进了抽屉,过了一会儿又转了过来,在李姐周围转悠着,紧张地搓搓手又挠挠头发。
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这才开了口:“那个,李姐,我之前放您桌上的设计图,您看了吗?”
“嗯,我看了,你还不太行。”
“哦…”查荝犹豫了一下,咬咬嘴唇,想了想又问到:“具体…是哪里不行呢?李姐。”
究竟自己是哪里不行呢,实习生也做了挺久,自己却一直没有过机会去真正参与礼服的设计制作,一直做个跑腿的小妹,自己考驾照的目的可不是为了专门跑腿的。
查荝很想知道,自己究竟哪里不行。
终于。
“我不记得内容了,你再努力吧,查荝。”
李姐终于抬头和查荝对视了,“我只需要让我印象深刻的设计。”
然后给了查荝一个温柔的微笑,又埋头工作了。
查荝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她知道自己的设计根本没有被打开过,刚才放钥匙的时候看见用牛皮纸胶布封住的文件袋口还完好无损,被用来当做咖啡杯垫了。
工作室最低等级的实习生,就像刚才的她一样,无法对着上司喊出那句:
“你压根就没看过,为什么要说我不行?”
即便知道是被拿去压在自己的作品上的咖啡和外卖,也会做个跑腿小妹去买。
这么做只是为了留在这个工作室。
对查荝来说,不被辞退就好,只要留在这里,就有希望成为一位真正的设计师。工作室一年才招一个实习生,查荝通过重重关卡一路闯下来,留到了最后,可现实确是这样。
不过,哭不出来的感觉,也不是第一次了,她觉得都能忍受。
就那样,她偷偷地把作品又拿出工作室。即便是这样忍气吞声,也不能垂头丧气,这是查荝的原则,回家的时候,一定要笑着进屋。
…
7月8号下午,林诺一个人下了飞机,来到了一幢屋子的绿色大门前。
下雨的夜晚,一个被关在绿色大门之外的男孩,淋透了却坚持蹲在门前的身影,浮现在了林诺眼前。虽然很可怜,林诺看着那个门前自己,脸上却不是痛苦的表情。
终于回来了,林诺把手搭在绿色大门的把手上,感觉像是触摸到了那天女孩子打开大门的手一样…
“阿诺,你家不是这儿。”
林诺被吓的一耸肩,转身一看,原来是来找他的金苟贵。
“你不会这才几年过去就连自己家的房子都不认得了吧!”
“狗哥,原来是你啊!你不是不能来接我吗?怎么在这儿?”
“那个...来给你打扫屋子结果中午的外卖吃坏了肚子,一直呆在你家厕所…”金苟贵不好意思了。
林诺见到许久不见的好兄弟,笑盈盈地马上张开双臂要去拥抱他。
“别别别,我身上有味道。”金苟贵连忙避开这热情的美式拥抱,看了看林诺的眼睛,突然问起来:“你怎么哭了?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
金苟贵着急地自责起来:“都是我这不争气的肚子,明明知道今天有不少记者在场,作为经纪人还吃坏了保护不了你。”
林诺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流泪了:“没有没有,狗哥!我可能刚下飞机,有点迎风泪吧!而且,机场没有记者啊?”
“嗯?怎么可能没有呢?”金苟贵觉得不应该,老爸明明通知了记者落地日期,特地嘱咐了要好好拍照采访,竟然没有来?实在是蹊跷。
“哎哟,我一直在美国,在中国就是个新人,没人来接机很正常!狗哥先进去吧!”林诺拉着行李箱要往自己家走,看见金苟贵还愣着,又问道:“狗哥,你是…还有事要处理吗?”
“嗯嗯嗯,我还有事,你先进去吧,有什么需要告诉我,密码已经按你说的设置好了。”狗哥点头又点头,手在裤子口袋里摸着手机想要拿出来,谁都能看出来,他其实紧张地不行。
金苟贵看着林诺走进屋子里去,慌慌张张地又拿出手机给老爸拨通了电话。
“喂!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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