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安息腹地是家家藏黄金,现今是户户上战场。”

“其实老百姓最看重的还是身家性命,最主要的原因是当年卿乐城的惨状太震撼人心。十年前,卿乐城被屠后,几乎是所有的安息人都拧成了一股绳,死守土地,战死才休,才有这几年的战争间歇期。”

“可惜赫连王没有后人,要不出面一呼,说不准能立时改变战局。”

“怎说此话?安息王在大魏上京,现已成人。”

“那是养子,如今更是成了人质,有个鸟用。想当初,安息已完全独立,只差赫连王一道诏书,正式立国了。”

“现在都得听上京的命令,这几年,光税银就不知上缴了多少,听说安息军连军饷都发不出了。”

“大魏难道不发军饷?”

“不发。我三弟在梁州军中,说梁州大将军派去要军饷的人,都被大魏斩首示众了。”

刘易财一听这些议论就皱眉。因为这些议论往往会引起马队中大魏人和安息人的纷争。

他就策马远远的纵去,一边吆喝:“歇脚喽——”

“又得在野外挨一宿了。这刘易财收钱时说得好听,可一路行来,没碰过几回床铺。”

牢骚归牢骚。刘易财在北线商路上的威信不错,对马队也一向管理严格,众多镖师是井然有序.大家尽管有怨言,但一路行来,都平安无事,也只敢在背后说说了。

于是一个接一个回到营地的埋锅处。

湖边的营地上炊烟袅袅,一派热闹。刘易财的人正忙着架锅,煮水。

白桦树上有一群山鹑,它们被人射了下来,很快就拔光了毛。

有两个人去湖边,找了个当地人,还买了一些鱼和山鸡过来。

刘易财来来往往的巡视,看了一会儿,他也总算满意了。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有人指着官路上的一队脸色仓皇,衣衫褴褛,拖老带幼,踽踽前行的路人。

一石激起千波浪,大伙儿都纷纷插嘴。

“是难民,西庭的难民都纷涌进北郡了。”

“郑浩真是无能,就只半年,全线溃退,将大片土地送与了胡羌联军!”有人愤愤不平。

“杀了这大魏老贼!”有人叫嚷。

西部男人天生会上马射箭,自然多强悍之徒。十万西庭军本来纵横西部,让无数的小国奉“安息国”为宗主国,上贡纳税,现今竟被胡羌联军打得节节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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