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顽皮。”

好似亲了片刻,女人娇滴滴的笑:“你本最老实不过。当初我想拿了你的内裳,你死活可是不肯。”

“你是谁?”男人惊骇了片刻,突地笑了,“瞧你,连神情都一模一样,连我都差点上当。”

地底下的小三吓得魂飞魄散,这些话如同毒药一般的灌入他的耳中,让他匍匐在地,只想没来这一遭。

他打死了也不敢相信,这男人是夫子!

山寨里最好看的男人,是夫子。

眉清目秀的夫子就像画册上的温柔水乡一般:眉如烟柳,眼如春水秀,眼睛一眨,长长的睫毛就是一弯小桥。桥下年年春绿,离人处处断肠。

是的,夫子不语时含着烟愁。夫子像画,可这幅画有着留白,让人想象的空间太大。

夫子至今没有成家。长得这般秀气的男人居然没成家。

山寨里的姑娘可不嫌夫子年龄大,人人都想做“师娘”,可夫子从不对任何姑娘笑过,他是不是小刀说的“断袖”?

肥胖的小刀老是挨周师傅的骂,但这方面的知识可以惊鬼神,泣天地。

他有一天居然对小三悄悄的解释了一下:何为攻,何为受。

小三听得目瞪口呆:“小刀,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爹说的。”小刀很得意的解释,“我爹说,这些事,在军营里,算个屁。”

小刀对小三耳语:“据我的观察,夫子适合于‘受’的角色。”

这话是要找死了,吓得小三捂了耳朵就逃走。

不过谁叫夫子长得这般秀气好看?三十多岁的人就像二十来岁的小男人,拿张屠户家的婆娘的话来说:一枝嫩得可以掐出水的水葱似的。

夫子是个极有洁癖的人。经过夫子纤长的手的东西,马上就不一样了。夫子不像山寨里其他男人粗糙,大大小小的上手都会干,学堂里永远是干干净净的,青石板可以映出人影来,最皮的孩子到了学堂都不忍往地上丢下一张纸来。

小三曾经看过夫子擦过的一茶杯,细致的青瓷清晰的映照出人影来。

“这是越州瓷。”拉木知道。

夫子正经得很,在山寨中与其他大人,包括男人都隔开距离,不疏不近,真是令人扫兴。

不过扫了一年又一年,大家都习惯了。

夫子对学堂里的任何一个男弟子都是同等对待,不偏不倚,也真令人扫兴。

有没有近些的弟子?有。夫子对春儿,一开始就不同。

学堂里,没有女孩子。唯独春儿是例外,四岁就进了。

唯独春儿可以迟到。夫子要求很严格,谁迟到了,都得站到外面,扎着马步,顶着水桶一个时辰。若是撒了水,再加一个时辰。

只有春儿,迟到了,在门边笑嘻嘻的喊一声:“夫子,早。”

就大模大样的进去了,夫子从不说她。

唯独春儿在放学后会被留下,夫子给她看各种精心制作的画册,再独自给她上课。

小三曾“误入”夫子的卧室,在枕头下看到画一幅。

画上,一树桃花夭夭,一地桃红缤纷,而那个男人,身着白衣,长发披散,正在桃花下,拿着一瓣桃花,细细的嗅。

“你能肯定是男人?”

“我对天发誓,确实是男人。那人虽雌雄难辨,拿着桃花,眼神却很凌厉。”

当时拉木的神色真是一言难尽,还连连嘱咐小三,千万不能泄露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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