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见这些黑压压的外人,就怯了阵,转头就喊:“杀千刀的,你出来瞅瞅!”

喊了半天,里面没有一点声响。

神婆“嗤——”的一声,嘲笑道:“走了。”

她似自言自语:“你以为你是谁?一个骚婊子罢了,他真的会放在心上?睡过了,就扔在脑后,该干嘛干嘛去了。”

这话简直是挖心刀。可张屠户家的呆在原地,脸上红一阵紫一阵,最后惨无人色,但硬是没扑过来。

小三见状,很是体贴的跑回来,将张屠户家的门关上。

只一会儿,屋里发出一声嘶声裂肺的哭叫。

神婆就对小三得意洋洋的说:“你瞧,她信我的话了。”

“真走了?”

“走了。”

神婆很笃定的说,忍不住“咯咯”笑了。

她的笑声就像黑老鸹的叫声,令人不忍卒听。偏偏听得人都觉得,她此时的心情非常愉悦,好似刚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小三马上赞叹:“就知你是活神仙。你就再想个法子,解决了这些外人。”

这话听得拉木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爹的爹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上下仔细打量着小三。

随后又上下仔细打量着神婆。

神婆无视这些外人,只不忘自己手中的肉骨头,继续啃得“咯咯”的响,到了肉骨头上最后一点,就似一头野狗露出了尖利的牙齿,猛地一口下去。

爹的爹身后的人都别过了头,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神婆将肉骨头上的筋条啃得一干二净,才舒心的长叹了口气。

“谁走了?”爹的爹突地插话,似在问拉木,又似在问神婆。

拉木只想翻白眼:用得着他管闲事么?

他突地意识到什么,马上将头低下,免得落出破绽:原来这些外人根本没见到阿爹他们。

神婆也不答话,只将肉桌上的肉和骨头一下子都扔向路当中。

风雪中,几条膘肥体壮的黄狗就扑到了爹的爹这些人的前面,大嚼起来。

神婆慢悠悠的问拉木:“你信我的话不?”

拉木看着她油油的长刘海下的一双固执的眼,很是无奈的指指自己背后的这群外人。

可小三也仿佛没把这群外人放在眼里,也固执的问拉木:“你到底信不信?”

怎么就这么拎不清轻重?

拉木知神婆和小三指的是那一件事。

那天,小三告诉他:最近山寨里有个老人死去,神婆那里热闹得很。

春儿在旁听见了,又害怕又觉得有趣,连连央求他。

他架不住春儿水汪汪的眼睛里的哀求和自己内心的好奇,小三又一再保证不会出什么意外,于是他带了春儿过去看个究竟。

他怕春儿被吓着,抱了她,用手紧紧扣了后背。春儿在他怀里剥了一个榛子,讨好的递到他嘴前。拉木一边吃着榛子肉,一边叫同窗们挡在前面,自己站在角落里。

披头散发,口吐白沫的神婆在接待众多“客人”,指手画脚到一半,突地转过身,踢了供品,摔了茶碗,就冲着他俩站的方向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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