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久久的安静,不曾有丁点声音。

顾二闻屏住呼吸,复又斟酌道:“属下查到,渠家嫁出的并非二小姐,但也不是原来的大小姐,是否需要换回来,请主子明示。”

里面不假思索道:“不用。”

“是。”

“喜宴照旧。”

“是。”

房门毫无征兆的关紧,顾二闻不敢懈怠,飞身离开。

凋零的树木,银装素裹的院落,穿梭荡漾的风,一如方才沉寂,没有半点不同。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不远处的另一处院落,几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围着碳盆或坐或倚,或穿针或引线。

十几位容貌清秀,姿色不俗的丫鬟恭敬站在自家主子身后,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喘。高大的暖玉屏风隔绝了外界的寒冷,只剩温暖如春。

忽然一个身着绛紫百花袄衣裙,绾着妇人髻的娇俏少女噘着嘴丢开手里的针线,声音叮铃脆响:“不玩了,不玩了,姐姐们欺负英儿。”

她说完,余下的女子看着她手里乱七八糟的绣作,不约而同笑了:“是你没耐心。”

英儿夺过丫鬟手里的针,一气扔到门外:“不管,人家不玩了。谁耐烦这些女孩子的玩意儿,憋闷死了!”

坐在她身旁的白衣女子摸着她的发解围道:“好了,都别闹了,你们还想不想给新夫人送礼了?听闻这位新夫人的绣技可是我等拍马也赶不上的。”

英儿满不在乎地挽住白衣女子的手臂娇嗔:“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爹爹还是兵部员外郎呢!

在英儿心中只有上官姐姐才是当家主母,旁人连给我提鞋都不配。敢啰嗦我半个字,当心我一鞭子抽花她的脸!”

一个天真烂漫的声音接道:“是呀是呀,姐姐琴棋书画不在行,可论舞刀弄剑谁也比不过姐姐去!”

这女子说完,大家笑得更放肆了。

英儿不依地把头埋进白衣女子的肩头:“我不依,你们就知道欺负我!上官姐姐,你看她们!”

天真烂漫的声音继续揶揄道:“怎么?我们欺负不好玩,需要夫君欺负呀!”

英儿瞬间脸红,站起身就要去捉人:“呸,不知羞的小蹄子!”

另一边院里同样是众多女子汇聚,不同的是,她们容貌更清艳角色,性子也更冷静:“他爱娶就娶,只要那妇人手别伸得太长,我才不管她如何上蹿下跳丢人现眼。”

另一个蓝衣女子蹙眉道:“我不看好夫君娶妻,我赌她活不过一年。”

绿衣女子翩然一笑,眨着灵动的眼道:“一个月。”

为首的红衣女子捧着书卷不赞同摇头:“不得乱说,夫君选中的新夫人必然是极好的。”

只是说的和做的是不是一样大度得体就不得而知了,顾家每年卷了草席抬出去的妾氏通房还少么?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在一片喧闹锣鼓声中,弯弯被喜婆扶着头顶大红盖头磕足了头。

中原之地在这一刻舞龙舞狮,载歌载舞,热闹沸腾,响震天际。

“恭祝新夫人福泽绵延,如意吉祥!”

“愿神佛保佑家主蒸蒸日上,鸿福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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