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刘宏听了一阵的冷笑,他拿起那卷《太平经》就砸在赵忠的脸上,口中骂道,“你们这两个老奴才,可知道刘志就是因为信奉佛教,被邪魔外道所迷惑,所以才玩物丧志,弄得天怒人怨。现在你们两个又用这些邪术来迷惑于朕,真的是罪该万死!”
赵忠和张让哭叫道:“陛下,老奴两人的恩宠富贵皆出自陛下,又怎么敢有所欺瞒呢?先帝信奉的佛教乃是外来的歪魔邪道,蛊惑人心。可是这道术乃是上古圣人所传,三皇五帝皆用此治世,民间信奉诵习《太平经》者不知凡几。老奴怎么知道这道术到了朝堂之上,那些文武百官的口中就变成了奸邪之术呢?”
刘宏听了心中一动。
这时赵忠一把拿起《太平经》放到灯焰上,作势要烧:“既然陛下说此书乃是邪书。老奴这就把这邪书烧毁,免得贻害天下。”
“住手!你们两个疯啦!”刘宏从龙床上一跳而起,一脚把赵忠踢倒在地,劈手夺过书卷骂道。
刘宏拿着《太平经》展开细细查看,只见整张锦帛光洁整齐,没有丝毫损毁,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刘宏虽为天子,但勤奋好学,尤其喜好辞赋,自己就作有《皇羲篇》、《追德赋》、《令仪颂》、《招商歌》等。
熹平四年,刘宏竖立熹平石经,使后来的儒生晚辈,都以此作为标准。熹平石经的刻立为读书人提供了儒家经典教材的范本,并开创了中国历代石经的先河,启发了捶拓方法的发明,对印刷术的发明也有间接影响。
刘宏后来还设立鸿都门学,它招收平民子弟入学,突破贵族、地主阶级对学校的垄断,使平民得到施展才能的机会,也是有进步意义的。鸿都门学的出现,为后来特别是唐代的科举和设立各种专科学校开辟了道路。
可以说刘宏并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帝皇,相反还有很高的文学修养。汉桓帝信仰佛教,刘宏则是相信儒学和道教,他后来还听从蔡邕的建议亲自到北郊迎接祥气,试图挽救汉朝的气运。当然这个时候的道儒很多地方,本来就混为一体难分彼此。
刘宏心疼道:“你们这两条老狗,连古代先贤的书籍都敢烧毁,还好没有损毁分毫,要是上面少了一个字。我就砍了你们的脑袋!”
赵忠和张让两人连忙磕首如捣蒜,连连谢罪。
半响,两人才直起腰来看着正拿着《太平经》仔细端详的刘宏,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这上古先贤之术,到了这满朝文武的口中就颠倒黑白,成了奸邪之术……老奴等人有一句肺腑之言,又怕说了惹陛下大怒。”
“哼!你们这两老东西,都敢欺君了,还有什么是你们所不敢说的。”刘宏长袖一挥道,“说!我命令你们说……最多我先赦你们无罪,尽管放胆直言!”
“是!那老奴就斗胆直说了。”赵忠和张让两人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咬咬牙说道,“陛下这满朝的文武整日颠倒黑白,老奴只不过是陛下身边的一条狗,身死荣辱不过小事。可是怕就怕,老奴等人死后,那些文武群起而攻之,把道术说成邪术,那时陛下像今日想要一看《太平经》也不可得。”
“他们敢!”刘宏怒得一拍龙床。
张让连忙说道:“我们等人被骂几句倒不算什么,要是万一这九宫祈天阵不能布置,西苑不能营建,陛下的千秋大业不能功成,那老奴等人真是万死莫赎其罪啊!”
“……”刘宏皱眉沉默了半响,终于缓缓的开口说道,“你们两个先起来吧。”
赵忠却没有起身,而是接着说道:“陛下,这天下的权柄尽为那些文武百官把持,天显异象也是因为他们治理不当,如何还敢怪罪到陛下的身上。”
刘宏皱眉不悦,正想说话。
张让也跪地磕首道:“是啊,他们还说这天下都是陛下的,可是为何陛下连挑选一些年轻的秀女进宫,新建几座宫殿都要被他们攻讦,说这是祸国殃民。这天下都是陛下的,岂有为天子营建宫室而天下大乱的道理!而想那窦武不过是一介大将军,他不但一门三侯,极尽富贵,搜刮良田数以万顷,蓄养侍女成百上千,家中资产数以亿计,建造的住宅比皇宫还要豪华。这样的乱臣贼子,贪婪暴戾之徒人人得而诛之,却被那些儒生奉为三君之一,士人典范,这还有天理吗?而天下这样欺瞒陛下的贪官污吏不知还有多少,他们同流合污,欺瞒陛下,鱼肉百姓,这天下岂会不乱!”
赵忠也连忙说道:“是啊,老奴等人虽然竭心尽力,要为陛下收集各地的秀女和珍宝,但是那些世家子弟遍布各地,势力庞大,还是有不少的女子宝物被那些士族收入囊中。现在陛下要布置九宫祈天阵,营建西苑,老奴愿意捐赠五百万钱以充内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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