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道:

“一切都很顺利,王爷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

南宫瑱池:“嗯,你也下去休息吧。天都快要亮了。”

张觅:“王爷,娘娘在天之灵一定不愿意看到你伤心难过,所以你……”

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他没有安慰过人,所以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现在唯一的想法便是跑到战场与敌人大战个三百来回,将心里的不痛快全部给打没有,消失殆尽,看到南宫瑱池的这一幅模样,张觅总觉得他愧对南境战友与令妃所托。南宫瑱池咳嗽了几下道:

“本王知道,你先下去吧,明天与我一起进宫打点相关事物。”

张觅低着头道:“是王爷,那我就先下去了。你多保重。”

南宫瑱池喉咙很痛,小声地道:“嗯。”

待张觅走后南宫瑱池又不由自主地哭了,眼泪早已经打湿他的衣领,通红的双眼里全是疲惫不堪与伤心欲绝的神色。

第二天一大早百官进宫服丧,整个炎都都在为令妃服丧,成武二十一年正月十一,令妃安葬在清泉山竹村,衣冠冢安葬在皇帝南宫琰的陵墓里,那是南宫琰为他们两人早就准备好的双人墓,只是最后令妃还是选择不与他死同穴。

南宫琰亲自为令妃刻碑文,卫书行为此撰写了一篇《令妃哀册文》,除了南宫琰与南宫瑱池,恐怕最伤心的人就是卫书行了吧,他在江南的事一样都没有解决完,水没有疏通好,江南城里的地道也还没有完全开工,但是听说令妃薨以后便日夜兼程赶回炎都,终于在令妃发丧前一天赶到,然后一个大男人在令妃的棺木前哭得情真意切,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本来就瘦了许多与疲倦很多,如今这副模样让人看了都觉得心疼,真是我见犹怜,顾长歌都想与卫书行嚎啕大哭,他的表现南宫琰非常满意。

令妃下葬时南宫琰特意挑选了名声嘉美,英俊可爱,博通诸艺,赋于才情的江南名人与炎都的世家公子,总共十八名才子作为挽郎,这时南宫瑱池腿好了的消息早就在七国之内不胫而走,如今他挺拔的身躯在令妃的灵柩前看上去异常的萧条与凄凉。

顾长歌没有去往郊区的清泉山,她跟着一大批出丧的人来到城门口便停下来,很多官员都停下了,他们跟随南宫琰来到城门上,看着浩浩荡荡出丧的人,直到那群人消失在眼前,南宫琰才神情悲怆地转身,看了一下不远处的城楼,然后喃喃道:“阿令。”

季公公顺着南宫琰的目光看上去,瞧见一位与令妃年轻时极为相似的女子正淡淡地望向城门口。然后便听到南宫瑱池“哇”地吐血声,南宫琰倒下去的那一刻抓住季安的胳膊道:“将人带进皇宫。”

季安忙点头应是。女子看到南宫琰倒下去的那一刻,她冷漠地笑了一下,这时她身旁一个蓝色锦衣公子与与白色锦衣的女子,那女子便是陈茗嫣,而她对面坐着的锦衣公子便是星际国的八皇子陈南凯,之前不久便来到大炎国,本来打算回去的,结果还是喜欢炎都的烟花之地,所以自作主张留了下来。

他淡淡地对站着的女子坏笑道:

“如何,柳叶,本皇子早就说过了这皇帝会对你一见钟情。”

柳叶将目光从城门口移向他们两个道:

“八皇子说的对,奴婢知道应该怎么做,只是八皇子答应奴婢的事不要忘记了。”

陈南凯喝了一杯酒,然后起身上去用手挑着柳叶的下巴,轻浮与不快地道:

“你都知道应该怎么做,本皇子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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