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七王爷南宫瑱池被他身边的那个小大夫杀了,然而时隔四天南宫瑱池出现在江南城里,坦白道是他身边的那个小大夫舍身救了他,于是苏石的身份从刺杀皇子的罪人变为救皇子的英雄,长了不止十个层次。

南宫瑱池高调出现在江南城里,他的出现几家欢喜几家忧,南宫慕寒冷着一张脸,看着跪在他脚下瑟瑟发抖的几个男人骂道:

“没有的废物,不是说人死了吗?那现在出现的是谁?鬼吗?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我母妃养你们有什么用?混账东西,都去死。”

他话刚说完,屋里便出现几个黑衣人将跪着的人拉了下去,可怜的是那些人即使知道自己要死了,依旧没有为自己辩驳一句,有时候在绝对的权利面前,说什么都是徒劳,语言的能力是苍白无力的。

南宫慕寒:“荀阳,你想想办法,务必给本王将人给杀了。”

荀阳便是南宫慕寒当初派往太长山刺杀顾长歌身体原主的人,五年以前在七国江湖榜中排行第八,只是自从他成为南宫慕寒的第一侍卫以后,便失去了在七国江湖榜上排名的资格。

那时他也只有二十三岁,如今不过二十八岁,但是武功却是出神入化,经常行走在江湖与朝廷之间。

经年常穿一件黑色的袍子,并且头戴一定黑色的大帽子,帽子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此时听到南宫慕寒的声音,他低着头站了出来,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地道:

“王爷,之前杀不了他,现在我想王爷还是不要废心思了,我们应该想一想如何拉拢赵东生,而不是浪费时间,精力来做这种没有结果的事。”

南宫慕寒冷冷地看着荀阳,不善地道:

“什么叫没有结果?本王告诉你,你现在唯一的任务便是杀了他,知道没有?”

荀阳神色无常地道:

“不可能,我杀不了,他身边除了张觅以外,还有很多隐形高手,王爷我是不会浪费时间去做这一件事,况且娘娘说了我们这次的首要任务是拉拢赵东生,而不是杀七王爷,王爷的这个要求,请恕荀阳无法答应。”

南宫慕寒看着只听德妃话的荀阳,火气莫名的大了几分,怒道: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要呆在本王的身边?装模作样吗?”

荀阳语气依然不变地道:

“王爷早一点休息,我先下去了。”

南宫慕寒扫了他一眼道:

“滚。”

荀阳将头上的帽子拉得更低了,然后走出门外,像一个幽灵一样地消失在寂静的夜里。

等荀阳一走南宫慕寒便将周围的东西全都推到在地,怒骂道:

“一个二个都不信任我,你们既然都知道该怎么做,那为什么还来问我呢?问了我又不听我的,为什么,为什么……”

南宫瑱池回到客栈将一切都交代下去以后,已经是深夜了,他推着轮椅来到顾长歌所住的那间屋子,让人将顾长歌的东西整理好以后才回到房里,这时张觅神色紧张地在屋里徘徊。

听到南宫瑱池的轮椅声,他忙打开门将南宫瑱池推进来道:

“怎么办?赵东生他显然谁的队都不想站。”

南宫瑱池微微冷笑道:

“那只能说明我们给的筹码都不够,今晚我倒想去看一眼他的江南大营。”

张觅不解地道:

“现在吗?来得急吗?估计明天天未亮四王爷便会硬闯客栈。”

南宫瑱池挑了一下眉头道:

“那就要看你的速度有多快了。”

张觅坏笑道:

“王爷要不要来试试?”

南宫瑱池正色道:

“走,越快越好。”

张觅点了一下头,然后唤出一个黑衣人,将南宫瑱池的轮椅拿上,三人便匆忙往江南大营的方向赶。

赵东生刚好四十岁,及冠以后便一直在沙场上厮杀,如今已有二十余载,人长得高大威猛,脾气暴躁,嗓门又大,但是却是一个粗中有细,有勇有谋的将才,赵家一直以来都掌管着江南水军,赵东生是第三代,深得军心。

南宫琰最没有办法的两只军队,一是南境的军队,二便是江南水军。

偏偏赵东生是一个软硬不吃的人,南宫琰为了打压南境的乌护族人,便下令断了南境与江南水上的贸易往来,可是赵东生却暗中与南境之人交易,南宫琰看着赵东生在他头上无法无天这些年,他早就忍够了,只是苦于一来没有证据,二来忌惮赵东生才没有下手。

这次本想借着江南水灾的机会,让林枫桥趁机换一下军中的人,可是谁知南宫慕寒做贼心虚打断了南宫琰的计划。

听到小兵传话说有人来拜访他时,赵东生将被子猛地掀下地,骂骂咧咧地穿好衣服,鞋子都没来得穿便来到主营,手里拿着长矛,衣服凶狠的模样,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胆子这么大,居然敢不知死活打扰他的好梦。

当看到南宫瑱池三人时,赵东生粗鲁地吐了一口水,然后笑得十分假地问道:

“这么晚了,不知是什么风将七王爷给吹来了。”

南宫瑱池淡淡地看了一眼赵东生,道:

“自然是赵将军所管辖的江南风。”

赵东生忍着爆骂的冲动道:

“王爷不知所谓何事?”

南宫瑱池:“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有一些信想交给赵将军。”

说完便拿起他准备好的几封信丢给找东生,赵东生接过信不以为然地看了一眼,他刚刚被风刮红的脸顿时黑了几个档次,然后骂到:

“陆别恭他爷爷的,居然敢与老子来阴的。”

南宫瑱池丢给他的信便是他与乌护族人之间生意往来的通信,一封不少,原本陆别恭打算用这些信威胁赵东生让他归顺德妃,只是德妃现在舍弃了他,而南宫瑱池刚还可以带给他好处,于是便与南宫瑱池合作了。

南宫瑱池:“咳咳……”

赵东生听到南宫瑱池的咳嗽声,他顿时醒悟,然后陪着笑脸道:

“不知王爷有什么吩咐?”

他现在的笑容比一开始要真诚了几分,虽然依然很假,然而南宫瑱池还是很满意,道:

“赵将军管辖着江南的四十多万水军,然而却偷偷摸摸地做着皇上最忌惮的事情,你可将皇上放在眼里?”

赵东生紧张地摸了一下鼻子,然后笑道:

“我根本就不把当今圣上放在眼里……”

他这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脸色都变了变,仿佛欣赏完别人的表情以后,赵东生才慢慢地接着道:

“因为我把皇上放在心里。”

南宫瑱池掀了一下眼皮,不咸不淡地道:

“赵大人还挺幽默。”

赵东生笑道:

“哪里哪里,只是我看七王爷这么晚来我这里,想来也的确是闲得没有事干,所以才想调解一下气氛。”

听到他的话张觅与那个黑衣人一脸不善地向他看来,南宫瑱池却是无事一般地道:

“本王没有时间与赵将军在这里耗,说吧!将军要不要答应与本王合作?”

赵东生将手里的信件当着南宫瑱池的面毁了,然后又开始皮笑肉不笑地道:

“筹码不够。”

那个黑衣人早已经看赵东生不顺眼了,他这句话一出,那个黑衣人马上拔出剑,“铛”的一声,南宫瑱池不悦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

“下去记得领罚。”

那个黑衣人恭敬地低下头,将剑装入剑鞘之中,张觅一边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一边为自己还算沉得住气而感到幸运。

赵东生坏笑道:

“除非七王爷能站起来,否则这事没得商量。”

南宫瑱池:“好。”

赵东生以为这么容易就将南宫瑱池打发了,他心里一阵雀跃,但是还没有高兴到底,南宫瑱池就当着他的面站起来。

赵东生的笑容瞬间凝固,然后在南宫瑱池离开之前都加载不出来。

南宫瑱池走了几步以后道:

“赵大人合作愉快!”

然后又坐回轮椅道:

“回去。”

张觅与那个黑衣人看到赵东生吃瘪的模样,心情十分好,想他赵东生五军之中的老大也有吃瘪的时候,当真是一件让人想想都觉得兴奋的事。

等南宫瑱池走后,赵东生才后知后觉地笑骂道:

“臭小子,居然敢反过来坑我?不过看在你为我扫清尾巴的份上,我便不与你多做计较。”

回到客栈张觅不解地问道:

“王爷是如何确定赵将军不是皇上的人?”

南宫瑱池:“虽然本王与他有一点私情,但是他一直以来都不买本王的帐,像他这种人自然是谁都信不过,如今不娶妻生子,更是无法无天了。但是父皇要打垮他的意图一直以来都很明显,这一次父皇大张旗鼓地让林枫桥护送皇粮来江南,明面上是护送皇粮,实际上是找一个机会整治一下赵将军,毕竟赵家已经掌管江南水军有三代人了,父皇想要换人,无可厚非,只是他的计划被四弟给破坏了,父皇原本以为的机会却不是机会,没有想到头来倒是成全了本王。”

张觅不以为然地道:

“这一切还不都是王爷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成果。”

南宫瑱池对张觅的话不置可否,两人沉默了将近两分钟后,南宫瑱池开口问道:

“卫大人这几日在干些什么?”

张觅:“东奔西走想治水的办法。”

南宫瑱池:“哦?那他没有向你提起苏大夫。”

张觅抱了一下胸前的剑,然后不太高兴地道:

“有啊,怎么没有,一看到我问的第一件事就是有没有苏大夫的消息,然后才问我有没有关于你的消息。”

南宫瑱池点了一下头道:

“你找一个机会将三公主之前给我的信交给太傅大人,大家一起来的江南,若是他没有一点功劳,如何让父皇他一如既往地制衡大皇兄与四皇兄?”

张觅勉强笑了笑道:

“又不想要那帝王业,却偏偏要操那么多的心,虽然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但是有的时候我是真的看不透你。”

南宫瑱池:“早晚你会看透我。”

张觅颇为无奈地摇了一下头,打了一个哈欠,拿起南宫瑱池所说的信,然后向南宫瑱池道了一声晚安便退下了。

南宫瑱池看着他左腿上的伤疤,很认真地思考何时去善药堂找顾长歌才是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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