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为何要帮助那贪官呢?”
言景文神色有点惆怅地道:
“各取所需罢了,况且那只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祸不及他。”
顿了顿又道:
“如今朝中来了人,你们行事务必千万要小心,估计皇上这一次不会放过打击我们的任何机会。”
“是,小公子,我们知道怎么做,只是大公子让你赶快回府一趟,他说有急事找你。”
言景文伸出左手揉了一下跳动的太阳穴,才缓缓地道:
“好!我知道了,蔡伯要是有一个个子不高,看上去很和善的小公子来这里找我,我若不在,蔡伯务必要将人留下并且马上通知我。”
蔡伯神情严肃地道:
“是,小公子。”
言景文向他点了一下头便离开了听月楼。
天才亮一会儿,顾长歌便被客栈里吵杂的声音吵醒,因为昨晚睡得太晚,顾长歌感觉整颗脑子都是混混沌沌的,于是她打来一盆凉水,洗了一把脸,感觉清醒了一点才来到南宫瑱池的房中,然而南宫瑱池却不在房里。
顾长歌又来到卫书行的房中,见卫书行也不在房中,她低头思考了一下,便出了客栈。
此时天空万里无云,天气晴朗,完全看不出昨天还是倾盆大雨,街上一路都站满了挽着裤腿的人,他们抬头看着久违的阳光,脸上是十分和祥的神色,虽然这场大雨摧毁了很多人的家庭,但是他们终究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即使一连下了很久的大雨,只因下半夜没有下雨,现在街上的积水倒是消退了不少。
顾长歌来到门口打算去听月楼找言景文,这时一个官兵突然走上前来道:
“公子,七王爷说了让你呆在客栈里,哪里也不要去。”
顾长歌挑了挑眉,显然很不满意南宫瑱池的这个决定,她认为南宫瑱池非常自私,来到江南,她的目的不是治南宫瑱池的腿,而是积善点与还言景文的一个人情。
于是顾长歌淡淡地笑道:
“可是七王爷刚刚让我去府衙找他。”
那个小兵很疑惑地道:
“是吗?那……”
顾长歌笑道:
“对,王爷亲自来的信,大哥,我先走了。”
那个小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思考顾长歌这句话的可信度,顾长歌不理会他,神态自若地走出了客栈,忽悠人的本事倒是有几分,且日益见长。
顾长歌与一群往府衙赶的难民往城中心去。沿路有很多的救济点,有的老百姓看到以后便留下来拿碗盛粥,吃完以后便又继续往城中心赶。
不得不说江南城非常大,顾长歌没有丝毫怠慢地走了将近三个时辰才来到离城中心稍微近一点的地方,她在想这何时才能到府衙啊!就在她停下来欲休息时,一个赶着运粮食的马车的小兵道:
“这不是苏大夫吗?”
顾长歌闻着声音看了那个小兵一眼,面露疑惑之色,那个小兵热情地道:
“苏大夫,我是从炎都远皇粮的官兵,你这是要去城里吗?”
顾长歌:“嗯,原来是从炎都一同来的兄弟。”
那个小兵呵呵地笑道:
“不敢当,不敢当!那苏大夫上马车来吧,这样比较快一点。”
顾长歌扶着胸喘了一口气笑道:
“好!谢谢大哥了。”
“不用谢,苏大夫客气了。苏大夫应该是睡过了头吧?否则你应该是与七王爷一同前往府衙的。”
顾长歌非常尴尬地笑道:
“是啊!”
她可不敢说是南宫瑱池故意将她留在客栈里的。
“苏大夫是去善药堂救人吗?”
顾长歌:“嗯。”
“苏大夫你真善良,不过苏大夫有可能会遇上于小神医,他很久之前便来江南了,我今天路过那里的时候还看见了他,人不仅长得好看,而且还心善,如此年轻医术……”
顾长歌没有听那个小兵再说下去,当她听到于小神医这四个字时,她的脑中便出现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俊男。
于是不确定地问道:
“于小神医不是在太长山吗?怎么来江南了?”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江南病人多吧!像他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人,我还是挺幸运的,居然能一睹于小神医的真面目……”
看着只沉浸在对于小鱼崇拜的情绪中的小兵。
顾长歌笑了一下,然后道:
“哦!原来如此。”
确定这个小兵口中的于小神医是原主的师兄于小鱼后,顾长歌不知怎么的心里一暖,然后莫名其妙觉得热泪盈眶。
于小鱼与南天冥都是真心对原主好,与她是否是顾默年之女,亦或是四王爷未来的正四王妃无关。
顾长歌就着原主的记忆将原主与于小鱼这十几年相处的时光回忆一遍,然后再仔细地整理一番,看着天上的大太阳,她眉眼里都是明媚的笑容。
今天天气很好就如她此时的心情一样。
约莫半个时辰后顾长歌看到了一处酒楼写着三个大字“听月楼。”,这三个字是用草书写成,非常的气派与好看。
顾长歌下了马车。
小兵不解地问道:
“苏大夫为何不直接到善药堂下车?”
顾长歌:“我看到了一个熟人,想上去打声招呼,我一会儿再去善药堂,大哥你先去府衙吧!”
“好的,苏大夫那我先走了。”
顾长歌笑道:
“好的,多谢大哥载苏某这一程。”
顾长歌来到听月楼,里面的人非常多,全都是无家可归的难民。
蔡伯眼尖,一眼便看到顾长歌,见他衣着整洁,模样温和,不像是难民,想起言景文的叮嘱,于是走上前去温和地道:
“小公子可是来找我们小少爷的?”
顾长歌看了一眼蔡伯,问道:
“大伯口中的小少爷可是小公子?”
小公子已经是言景文专有的称呼,不论是江南还是江湖,只要人们一提到小公子,大家便都想当然地以为是言景文。
蔡伯:“正是,只是我们小少爷不在,要不小公子先上去等等,我马上派人去通知。”
顾长歌现在最重要的事便是见言景文,于是想了想便道:
“那还劳烦大伯通知一声。”
蔡伯笑呵呵地道:
“没有,没有。”
顾长歌跟着蔡伯来到三楼东南拐角的那间屋子,蔡伯为他沏了一壶上好的茶便离开了。
顾长歌端着茶杯,启动木子检查无事以后方才喝了两杯茶解渴,然后来到窗户旁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已经恢复不少人气的难民。
大半个时辰后,言景文才消无声息地来到听月楼。
顾长歌笑道:
“简熙,好久不见。”
其实也没有多久,她们分开才半月不到。
言景文看着笑得暖暖的顾长歌,他心里有一根弦好向动了动,于是说出心里想说的话:
“这十几天我都在想阿沫。”
顾长歌回笑道:
“我也是,简熙这段时间还好吗?”
言景文看上去虽然依然帅气俊朗,但是他眼角的淤青与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疲惫感,顾长歌便知道他这十几天过得十分辛苦。
言家在江南的声望非常高,然而这个家族所要承担的责任也非常大,所要顶住的压力也很大。言景文身为言家的一份子,名满江南的小公子,想必也是操碎了心。
有句话叫欲带皇冠,必承其重,权利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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