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幽幽的烛光,郑老板小心翼翼的拿着玻璃瓶子观看,一边观察一边滋滋的叹息摇头,嘴里不迭声的赞叹道:“好,好,真是难得一见的佳品,此琉璃全身墨绿无杂色,如无上碧玉,烛光下泛着五彩的光晕,令人忍不住迷醉其中,其做工精致小巧,盈盈一握,更难得的是琉璃厚实不易碎,仿佛美人在手,可随时把玩。
再观此瓶盖,圆润完美,端的巧夺天工,其上红漆涂染,材料轻薄,亦不知是何金属做就,了不得,了不得,方才陆官人所言,其中酒水是汝师酿十年方成,恐不是虚言,老夫思想也只有此宝贝方可盛装陆官人之师无上佳酿也!”
陆扬观郑老板眼里放着贪婪的精光,摇头晃脑的赞叹不已,不由窃笑。
“郑老板所言甚是,正是因为此物金贵,其中佳酿在下一滴未尝,不是不想,而是不舍矣。
然在下初来贵地,所带盘缠有限,亦不可能长期住在贵店,在下的打算是要在保德州找一大院买下来常驻。
郑老板乃本地有名的生意人,识人无算,不知能否寻到如郑老板这般识货之人,在下想为此宝贝卖个好价钱。”
“嗯嗯,啊!”郑老板摩挲着手里的瓶子,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所以下意识的点头。
郑老板震惊询问的眼神,藏不住砰砰直跳的心:“陆官人的意思是?你要把它卖了?”
“正是!”
郑老板暗暗长吁口气,商人的精明立即就隐藏不住,刚才的贪婪之色马上消失无踪,小心翼翼的放下二锅头瓶子,眼神不经意的瞟了陆扬一眼,抚须道:“既然如此,不知陆官人的宝贝想卖多少银?”
陆扬也不得不佩服郑老板的反应之快,隐藏之深,果然商人没有一个好对付的,他察言观色,伸出两指道:“这个数。”
陆扬耍小聪明,伸出两指,是因为他实在不了解此物是不是真的能卖一百两银子之多,只能试探性的让对方去猜测,自己好掌握主动权。
对方有可能猜20两,200两,2000两,但绝不会说一两。
郑老板犹疑道:“不瞒陆官人,虽此宝难得一见,可谓万中无一的宝贝,但两千两银子忒也贵了点,就算老夫喜欢此物……”
郑老板惋惜的摇摇头,他虽喜欢此物,可对方的要价着实高了,他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陆扬见郑老板误会,心中狂喜的同时又生怕生意吹了,忙笑着摆手道:“郑老板想多了,是两百两,不是两千两,此物虽好,却万万不值两千两之多。当然如果是别人买,少了两百两在下不会出手,倘若是郑老板您嘛,一百五十两,就当在下交郑老哥一个朋友。”
郑老板神色顿时一喜,捻着胡须,装沉吟状,半响方道:“陆官人所言甚是,也罢,老夫也很想结识陆官人这样的朋友,就承了陆官人的这份人情,一百五十两,对老夫来说,还能出的起,您这琉璃酒,老夫要了。陆官人稍带,老夫这就去取银。”
陆扬压抑着内心的狂喜,摆手道:“不忙,不忙。明日即可。”
“陆官人说哪里话,老夫乃是生意人,既然买了官人的宝贝,既当立即奉上银钱,陆官人稍带,老夫去去就来。”郑老板正色的一拱手,撩袍而出。
陆扬真的是走了狗屎运,歪打正着,也活该郑老板出血,因明日保德州州府长官嫁女,地方上乡绅大佬自是挖空心思的送礼物,这郑老板自然也不例外,本来想着送些金银之物,没想到碰巧陆扬住在了自己的店,于是一切都顺理成章。
郑老板一百五十两买了稀罕物,虽然心疼银子,但想到倘若他把此宝贝送给州府大人,定当在诸多送礼之人中脱颖而出,博得州府大人的好感,攀上州府大人这根线,对他自是好处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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