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的树叶又掉了一层,秋天的萧瑟,渐渐露出了苗头儿。

福伯指挥着小厮打扫着院落,却忍不住向何瑾的房间那里看了一眼,眼中满满的都是喜意。

就连大早起就被喊来扫地的小厮,也一点都不埋怨,反而贼眉鼠眼地悄声地向福伯问道:“沈小姐当真一大早就来了我们府里?福伯,你说我们府里是不是好事儿将近?”

福伯显然心情也不错,乐呵呵地说道:“恐怕真会这样。谁能想到,少爷一场大病后,非但焕然一变,将府里的心气神儿拧成了一股绳,还这般招女孩子的喜欢。”

“沈小姐可是在京城里都有名的人物,却天天不顾男女大防往咱府里跑。说不是看上了咱府的少爷,谁信呢?”小厮附和着。

“嗯,沈小姐精明聪慧,得体大度,的确是个掌管后院儿的人选。只可惜,她出身商贾,实在跟咱少爷差着身份......”自顾自说着,福伯这才反应到眼前小厮,可不是他该谈心的对象,马上变脸道:“瞎操什么心,赶紧扫,扫完该干嘛干嘛去!”

“这有什么?当不了正室,还能当妾室嘛。少爷那般英俊潇洒,一看就不可能是单恋一枝花的人。”小厮倒不以为然,觉得男人就该三妻四妾,少爷更该给他们带个好头儿。

“你懂个屁!沈小姐是那种甘愿给人作妾的人?”福伯也犯起了愁,不由对小厮吼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能这般议论主家!”

可福伯和小厮这般为何瑾的终身大事操心,何瑾这里却浑然不知。

非但如此,他还顶着满身的起床气,对着沈秀儿抱怨道:“大小姐,这才什么时辰,哪家的姑娘会像你这样?”

沈秀儿上来就被气得不轻,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要不是为了正事儿,哪愿意这样被何瑾唠叨嫌弃。

“哪家公子也不会像你这样!承诺了要照拂沈家生意,结果太阳都快升正空了,你还高卧在床!”

“刁德一又找人去闹事儿了?”何瑾光着膀子起了身,还挑衅地看了沈秀儿一眼。

“那倒没有......”看着何瑾大半个光洁的身子,沈秀儿俏脸腾地一下烧得发烫。原想着大骂一通就此离去,可看到何瑾那挑衅的眼神儿后,她也不由犯了犟脾气:“你休想这般将我赶走,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我是不会离开的!”

这个时候,小月儿已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

她看到沈秀儿后也不说话,只是嘻嘻一笑,便伺候着何瑾洗脸,随后又拿起衣服服侍着何瑾穿戴起来。

何瑾张着胳膊任由小月儿伺候,一边感慨自己这么快,就**堕落成了地主老财,一边疑惑地向沈秀儿问道:“既然刁德一都没找事儿,那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沈秀儿快被气疯了。

昨日看着何瑾焦头烂额的模样,她感觉很是安定。尤其后来何瑾擒贼先擒王,主动打上武威牙行的时候,更是对何瑾刮目相看。

可仅仅一个晚上后,她便发现何瑾一点动静都没了。甚至当她跑来何府的时候,竟看到何瑾还睡得很香!

她心里也知道,其实何瑾做到这些,已十分够意思了。

但沈秀儿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又看到何瑾如此惫懒,她就忍不住想给何瑾找事儿。

“你以为刁德一这样就会被你吓住?”沈秀儿抱着胳膊,想了一会儿才找到个蹩脚的借口:“堂堂一县典史,除了能够动用地痞无赖之外,能用的手段还有很多!你昨日一番所为,只是治标不治本,很快他还会卷土重来的!”

何瑾这会儿已拿了柳枝牙刷,一边蘸着牙粉刷牙,一边喷吐着沫子含混回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我不过一个勋贵之后,总不能带着韦哥,主动打上朝廷命官的大门吧?”

何瑾说的不错,他这个勋贵之后的身份,虽然很特殊高贵。但充其量不过一金钟罩铁布衫,只能被动防守而不能主动出击。

如上次在沈家,何瑾揍刁德一是没任何问题的。毕竟刁德一理亏,走到哪里打官司何瑾也不怕。

可若他主动出击,真带着典韦打上门去,那就是无事生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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