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小县城里,基本上是藏不住事儿的。不说朱元璋创立的里甲制,方便让邻居们相互监督,单说没有什么丰富的娱乐活动,便催生了许多八卦之心极强的大妈。

而如城中第一传奇富贾沈家,与县城当中跺一跺脚、地都颤三颤的刁家决裂之事,更是在一夜之间,便闹得满城风雨,迅速被好事者传扬了出来。

什么平静夜里为何沈家喧闹不断?刁家女儿水性杨花勾引乡绅学子为那般?沈家大少爷一怒休妻为何如此绝情?这一切的背后,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是沉默的爆发还是深沉的无奈?

诸如这类的传言,简直有鼻子有眼儿。无异于前世的头版头条,瞬间引爆了整个太平县百姓们的眼球。

更何况,这些传言还仅仅只是开始。

此时衙前街上,一场更剧烈、跌宕、勾人心弦的劲爆情节正在上演,惹得太平县的百姓,连早饭都来不及吃。齐齐来到了德胜当铺的门前,观看起十年难得一见的热闹来。

“天杀的,还有没有良心啊!”

“不行,这事儿一定要报官,让官府好好惩治这等黑了良心的奸商!”

“开门开门,做了亏心事儿,就没脸见人了?”

“如此做派,说没做缺德事儿,谁信啊!......”

一群身穿着粗衣,带着瓜皮帽,不是太阳穴上贴着狗皮膏药,就是耳朵边插着布花的无赖们,此时团团将德胜当铺的门给围了起来,正大声喧哗着。

其中一位口才演技比较好的家伙,正拿着一个豁了口的破碗,在向围观的吃瓜群众解释道:“沈家黑心呀,我家祖传的唐朝时御赐金碗,就被他们换成了这等叫花子讨饭用的破碗!大家说说,这当铺该不该砸了!”

向来出殡的不怕殡大,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

这无赖以为自己振臂一呼,就会引来云集响应。可想不到,今日太平百姓异常有素质,听了这话后,一个个都没接茬儿,就静静地看他表演。

而在人群当中,更有一人还抱着胸前,脸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神色,对着身旁一人言道:“何大公子,这一幕你是不是看的有些眼熟?”

一旁的何瑾也纳闷了,扭头看着女扮男装的沈秀儿:喂,大小姐,这可是你家的店铺呀。你一脸的幸灾乐祸,是个什么意思?

可沈秀儿既然出招,何瑾也不能怂。

他慢慢支起下巴,仿佛点评一样说道:“我觉得吧,他们的表演有些浮夸,而且演员定位也不准。尤其你看那个,满胳膊的刺青,横眉立目的,一下就暴露了泼皮无赖的身份。”

“所以,当初何大公子才找了乞丐,还采用了比较平和的方式,在德胜当铺门前唱起了小调儿?”沈秀儿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狠踩何瑾两脚。

可何瑾还未感受到身旁的杀气,仍喋喋不休道:“不错。你看他们的表演方式,纯粹就是胡来嘛。而我就高明多了,数来宝朗朗上口,叙事力强,怎么也甩他们几条街吧?”

“够了!”沈秀儿再也忍不住了,一脚下去还碾了碾,才对何瑾说道:“这分明就是刁家在对我们沈家动手!何大公子若想拿我们沈家的分成,总得展露点实力吧?难不成,何大公子也想跟那刁德一一样,光拿钱不办事儿?”

何瑾疼得龇牙咧嘴,可看在钱的份上,他决定不跟女人一般见识:“知道了。不就是解决了此事嘛,小意思......”

说罢,何瑾一回头:“韦哥,看你的了。老规矩,别弄死就行!”

对付这些泼皮无赖,何瑾早知道讲道理是最没用、也最没效率的,只有‘关门、放韦哥’才是最有效的手段。

先将他们打趴下了,就什么事儿也好说了。

而这伙泼皮无赖,好像提前得知了典韦这号人物。故而此番他们非但来了二十来人,且还都带上了棍棒短刀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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