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勋贵为何如此嚣张?
甚至就连何瑾这种勋贵爵号都没有的后人,也敢如此无法无天?
原因其实很简单,抛开所有的表象,勋贵这个阶层,本来就是被王朝包庇的一股黑恶势力。
寻常律法都是针对普通百姓的,所有民事轻罪判决,都是知县大老爷一言而决、当即生效。就算刑事重案,也只需上交卷宗交由刑部勾决。
可勋贵作为朝廷承认的超品存在,不说可以完全逃脱律条制裁,至少可以最大限度地规避开来。
纵容护院家丁殴打官差之事,当地县令可以干预,但也只是干预而已,无法对勋贵进行直接的制裁,必须上报三法司才能进行审理。
可一般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三法司任何一个衙门连调查都不会,最多刑部意思意思发一封无关痛痒的申斥书。
也就是说,至少得是掌印的知县老爷,才有资格稍微压制一下何瑾这等勋贵之后。而区区一个不入流的典史,自然不被何瑾放在眼里。
更不要说,沈家此事刁德一根本就不占理。就算闹到了三法司,何瑾也一点都不虚。
于是,场上的局势一下乾坤倒转、攻守易势。
越过脸色都已气得发黑的刁典史,何瑾直接走入了大堂,找到一张客席的位置大咧咧一坐,便开口道:“好了,闲事儿处理地差不多了,你们沈家的财产纠纷,尽可各抒己见。本公子只是个中人,绝不会胡乱干预。你们哈,就当看不见我......”
这话落下,刁家父女的鼻子都快被气歪了:尼玛,你那葛优躺占据了众人大半个眼球,还有脸说当你不存在?还有你身后那熊罴一样的壮汉,更是让人想不看都难啊。
可不管刁家父女如何怒火中烧,在场之上是一下看出形势变化了。
坐在最上首的老人,大概是沈家族老一样的人物,当即清了清嗓子,说了句和稀泥的话:“诸位,我们沈家不过一介商贾,讲究和气生财。刁家女儿不善打理产业,那便交由秀儿打理,不过两家毕竟乃亲家,刁家女儿之前败落的钱财,我们沈家也不追究了,如何?”
从心而论,老人这话还是很有道理、也挺圆滑的,毕竟如此处置,沈家能及时止损,而刁家也已得了不少便宜。
沈秀儿显然不甘,但也明白这恐怕是最好的结果了,当即表态道:“秀儿愿听从三叔公吩咐。”
可刁德一却很有不同意见,横蛮上前一挥手:“不行!沈家往上三代,都是沈老太爷一人经营起来的。你们这些族人毫无贡献,只跟在沈家背后吮骨吸髓,你们无权干涉沈家的产业!”
说着,刁德一又迫前一步:“自古男主外、女主内。贤婿自当努力上学,求取功名,这家中的产业便当由我女儿打理。如今你们让一个小贱......”
说到这里的时候,刁德一猛然看到何瑾虚握了下拳头,立时转了口:“让,让一介女流来打理,成什么体统!传出去,岂非世人皆道沈家中馈无人?”
瞅着刁德一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何瑾也懒得多废话,只是淡淡冷言道:“刁德一,沈家的事儿不让沈家族人说话,你个姓刁的放什么狗屁!我一介中人尚且不开口干预,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说罢,何瑾转头望向典韦,吩咐道:“韦哥,只要这狗才再有一句废话,你就让你闭嘴!”
典韦顿时上前一步,龇牙冷笑:“公子放心,属下可以让他一辈子说不出话来!”
“何瑾,你......”
刁德一没想到何瑾会如此连他都不放在眼里,正待开口咒骂。却不料,典韦已然一掌挥来!
刁德一算错了。
因为何瑾或许还将他放在心里一点点,可典韦,却是连一点点都不放在心里的。
人家什么人物?
多少统御千军的大将、势力遍布州县的士族名门都杀过,哪在乎他这么个小县里才四把手的小角色?
于是所有人都惊愕看到,刁德一那肥壮的身子就跟纸片一样飞了起来,接连撞到一片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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