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沈秀儿如此奇怪,何瑾也想不通,明明一位靠脸就能泡妞的少年,怎么就当了采花大盗。
可下一瞬,何瑾脸色就难看了。
因为此时沈秀儿非但目不转睛地看着一枝梅,竟然还想伸出手去摸!只不过,那手刚伸到一半儿,就被一枝梅满含凶狠杀气的眼神儿,给瞪了回去。
但这也让何瑾郁闷了,无不幽怨言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阻止了你们相见。可想不到,你们竟然还对上眼儿了!”
沈秀儿这个气啊,恨不得一掌劈死何瑾。
可毕竟事关重大,她还是强忍下怒气,拉着何瑾到一旁,脸色凝重地小声言道:“何公子,我们可能闯下大祸了。”
何瑾当然不相信:“一个采花贼而已,我却是勋贵之后,能有什么大祸?”
可不料沈秀儿却开口道:“何公子,说句得罪人的话,他可能来头比你大多了......”
看着沈秀儿认真而严肃的表情,何瑾这才心里一跳:“有什么证据?”
“他的衣服。”沈秀儿蹙眉,缓缓言道:“我刚才看到了,他身上衣服的料子,可是蜀地出产的锦缎,细腻柔滑。而且,还采用了工艺繁复的经纬织法。”
“织一丈那样的锦缎所耗生丝,是普通丝绸的两倍,且染色工艺也极为复杂。如此手笔,非民间能织造出来,非朝廷织造局不可。可这等价值普通百姓一年所用的昂贵衣料,他却拿来当夜行衣来穿!”
此话一落,犹如霹雳在何瑾耳边炸响。他回头看向一枝梅的眼神儿,面色顿时变得不一样了。
经沈秀儿这么一提醒,一些线索不由也渐渐清晰起来:一枝梅下手的对象各个不凡,京城的销金窟里,龟公打手总是有一些的;高门大宅里的诰命夫人,家丁护院可谓严防死守;甚至一些勋贵府中,更有战场上下来的百战老卒。
可一枝梅独来独往,却能在那等高门大院里来去自如,这可不是轻功好能说得通的。最合理的解释,便是一枝梅,其实早就熟悉作案的地点布局。
再加上一枝梅作案将近一年,却让藏龙卧虎的京城之地都不能奈何,这等古怪简直欲盖弥彰。更加从侧面印证了,他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想到这里,何瑾不由换了一副脸色,几乎谄媚地回到了一枝梅面前,拿掉了他嘴里的布条:“兄弟,不知到底何方神圣?”
一枝梅也不答话,就那么直直地、带着笑意看着何瑾。等何瑾心里都开始发毛的时候,他才轻声的说了两个字:“你猜?”
何瑾一张脸顿时僵住了:“兄弟,想不到你还挺幽默......”
“我幽默个屁!”想不到一枝梅这会儿忽然怒了,面色嚣张阴厉地吼道:“你刚才不是很狂吗,不是很放纵吗?来呀,继续抽我啊,狗东西,简直......”
话还没有说完,‘啪’的一下,清脆鞭声回荡在整个卧房。
所有人都愣了,就连一枝梅也傻了。
可何瑾却一脸疑惑,悠悠言道:“真是稀罕,竟还有人提这样的要求.....”
一枝梅这才反应过来:“你还敢打我?”
“打都已经打了,梁子已结下了,你会因为我现在不打你,就放过我吗?”
“当然不会!”
何瑾哈哈大笑:“所以,这会儿不打白不打!”说着,又是一鞭子,狠狠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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