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说完后,萝浮几乎已经哭断了气儿去,抽抽搭搭地立在房间的空地上,看起来好不可怜。房内一时间是极其安静的,只有昏迷的林秋巧的呼吸声,平缓而柔和,默槿想她大约是累极了,现下终于能好好休息了。

“你”久未开口,默槿第一个音儿发出来时声音沙哑地将咏稚也吓了一跳,连忙给她补上了新的热水,“我知道了,就照哥哥说的做吧。”末了她抿了口水,先是润了润干涩的唇瓣,随后才大口大口地咽下,像是行走沙漠的旅人一般。

这儿是山大王的地盘,哪里能有她能入口的茶,大部分都是些自家酿的酒,所以她只能喝些热水暖暖肠胃。

不知道是不是iya的关系,即便她坐在马前,腹中仍旧是搅着痛,叫默槿忍不住弓起了背。

咏稚正在将昏迷中的林秋巧扶上马去,听得她这边儿的动静忙不迭地转过头:“怎么了?不舒服?”用绳子将林秋巧固定在了马背上,咏稚牵着马的缰绳走到了默槿身边儿,不无担心地伸手摸了摸她腕上的脉搏,“约莫是累着了,你忍忍,下了山就能好好睡一觉了。”

往下走了一段,默槿忍着腹痛回过头去,整个山庄像是陷入了巨大的黑暗漩涡一般,即便偌大的门廊仍旧是灯火通明,却叫人丝毫无法感觉到活人的温度。

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咏稚不着痕迹地微微用力将默槿的腰又往自己怀中扣了扣,在她后颈发际处轻轻落了一吻:“休息一会儿吧,路上还有段时间。”

林秋巧这幅样子自然不可能快马疾行,所以现下两匹马的缰绳都在咏稚的手里,他这边要护着默槿,那边又要看顾着林秋巧,又是下山的路,只得慢行。

每一次他呼出的热气都会落在默槿的颈间,开始还觉得有几分酥麻,到后来被催生出了几分困乏之意,也不知道是走到哪儿一段,默槿向后拧了拧身子,靠在咏稚怀中睡了过去。

下到半山腰时,脚下的路突然传来一阵阵的震动,马儿受了惊吓倒是比先前跑的更快了些,咏稚趁着手拉扯了一下捆住林秋巧的绳子,确认牢固后干脆也一夹马肚子提了速度。

背后是滚滚的天雷,而天雷落下的位置,正是先前默槿所在的那个房间。

萝浮在山门口跪拜送别的样子再一次出现在了咏稚心头,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垂下眸子瞟了一眼昏昏沉沉的默槿,自言自语道:“如今,你我是真的在一条船上了”

咏稚无需休息,可马匹受不得如此长途跋涉,所以在行至山脚下的溪水旁时,咏稚先是将默槿摇醒扶了她下马,那边又去叫林秋巧,结果人家姑娘家一个激灵竟然一巴掌推开了咏稚,马儿受了惊吓,她自己也险些掉下马去。

“这、这是哪儿啊?”

在咏稚的帮忙下她下了马,左右打量着却认不出来这儿是哪儿。

默槿在溪水边捧了一捧水先抹了把脸,也跟着四周打量了一下,咏稚被她们俩逗笑了,抬手往上指了一下:“刚下了无名山,后面的路姑娘知道怎么走吗?”

河厥镇自然是不可能回去了,所以咏稚决定先将林秋巧送回去,况且这上面还需得人来处理,否则那些被吓破胆却还没死的人,也熬不过几天去。默槿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打算。

倒是林秋巧红了脸颊,显得有些为难:“我只约莫知道个方向,具体的,我也”

“无妨,知道方向便可,咱们一路问着便过去了。”

长话短说,这一道儿也算是问着走着,因为担心再遇到之前那种事情,林秋巧根本不敢在农家投宿,三人只得找了个破庙,算是个头顶有所遮蔽地地方,第二天又走了快五个时辰,终于远远地看到了楼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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