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几个人都是一惊,但几位副局、副总监、副经理都没动,只是倾听片刻,见骚动未歇,迪布隆便给门口的小王使个眼色,后者当即出门。

没半分钟,小王就回来了,推门的动作有些大,竟然脱了手,包厢门砸在侧墙上,发出“哐”的一声响。

小王却顾不得这些,脸色惨白,瞳孔失焦,也不知是对谁讲:

“丰,丰济,出事了。”

也是日常好习惯带动,知道汇报工作要言之有物,所以小王下意识又描述了要点:

“割了头!”

包厢内静了一静,昂吞终究是喝多了,脑子错了一拍,含糊发问:“哪个丰济……呃,头?”

昂吞彻底醒酒了,而主位上的迪布隆深吸口气,站起身来,嘴上似是回应,又是强调:“是康横将军的内弟。”

此时再没有人能坐得住,纷纷站起,脑子转的大抵是同一个念头:

事情大条了!

迪布隆挫了下牙关,对小王沉声吩咐:“封住这个楼层,不准任何人出入……柳局?”

柳学志会意,他是内务局的,这种事当仁不让:“我马上通知人过来。”

说着就拨打电话。

“去看看!”迪布隆年龄最长,又是丰济所在智管中心的领导,没有退避的理由,当下起身,领着一帮人过去。

他们的包厢,离事发地点其实也就十几米,推开几个吓呆了的服务员,还有探头探脑的客人,便到了事发包厢。私房菜的老板今晚是在的,不久前还到他们那边敬了酒,此时则是僵在这包厢门口,对一群人浩浩荡荡过来,竟是浑然不觉。

迪布隆一把扯开他,往包厢里面看,然后也愣在当场。

柳学志走到他身边,视线到处,也是有片刻的凝滞,然后就发出似吸气又似叹息的含混声响。

彭扬等人也凑上来,就见包厢内,三具无头躯体在桌边,坐在各自座位上,头颈分离的伤口格外平齐,且竟然没有喷溅血液……只是如溪水般汩汩流淌下来,遍染残躯。

这三具身躯分明还保持着被断头前的坐姿,甚至看出一点逻辑:上首主位的那个坐姿随意;其左手那位身姿很端正、紧绷;右手边的则抬手侧身,有些夸张,好像是介绍,又像是活跃气氛。

然后他们的姿态就定格在了这一刻。

至于被割下来的三颗头颅,则端端正正放在餐桌转盘上,面面相对,随着电机驱动,无声旋转。

头颅的面孔,却是高度扭曲,似迷茫、似恐惧、似痛苦,杂糅在一起,且并不是僵硬的,好像还在一点点变动,向着更绝望的模样演变过去。

凑在迪布隆肩后的彭扬屏息,一口气还没接上来,正好丰济的面孔随着的转盘,正指向门口,散大的空茫瞳孔仿佛也指向他,唇角甚至还有一点儿未彻底消褪的变形的笑容。

草!

彭扬本能后退,脚下却被绊了记,像根木桩子般往后倒,结果撞在普康肥躯上。

两人都感觉到,彼此身上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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