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陷入沉默,虽然很清楚自己什么都没做,但这一刻秦宇心底居然生出几分,被捉奸在床……又或者未遂的尴尬,脸上浮现出几分僵硬。

肉肉瞥了他一眼,依旧风轻云淡,一副毫不在意模样,又或者之前一切本就是她故意为之,想要做给主宰阁下看,只不过目的并未达成。

“你这副模样,便是什么都没做,也没有办法将自己洗脱干净了。”说话时喝了几口酒,许是真的醉了,手没有拿稳导致酒果倾倒,酒水洒落胸前打湿了很大一片。

本来还算厚实,并不怎么显露的布料,顿时成了半透明状态,勾勒出几分若隐若现的风情。秦宇眼观鼻鼻观心,眼神一扫就像是触了电,直接收回来再也不动。

肉肉嘴角勾了下,明显露出几分讥诮,赤裸裸嘲笑着秦宇此刻的表现。

“好了!”主宰阁下开口,声音极为平静,可肉肉嘴角的笑容,顿时收敛许多。

主宰阁下转过身,眼神落在秦宇身上,继续用平静的语气,回答他之前问题,“不能。”

有些突兀,未免让人感到困惑,可秦宇只是顿了一下,就沉默下去。这里的“沉默”指的不止是缄口不语,更是一种由内自外,发于内心的深沉情绪。就像是夜幕之下黑色的大海,虽然波浪滚滚却难免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他很清楚主宰阁下回复的,是最后一个问题,可还是想要再确认一次,深吸口气缓缓开口,“没有任何可能?”

主宰阁下摇头,“没有。”她停顿了一下,道:“这就像是一条大河,它奔流于天地之间,或许曾经有很多支流,纵横交错于广袤大地之上,迎着山川树木各有不同风光。但当有朝一日,天地忽而被提起尾巴,使得支流中的河水,尽数汇聚到大河之中,彼此之间便是一体,再也无法分离……即便,真的分离出来,将河水重新灌注进入支流,所得到的也只是一条新的河道,与之前再也关系。”

看着周身沉寂,低头不语的秦宇,主宰阁下想了想声音缓和许多,“或许这个比喻并不恰当,但应该足够让你明白,这件事的不可逆性。我知道这样做对你而言,未免有些太过残酷且残忍,但我更不想要骗你,所以请你接受……也只能接受。”

树枝编制而成的躺椅上,肉肉换了个姿势,眼眸半开半闭看着主宰阁下,其深处闪过一丝好笑与无奈,旋即归于平静。正如刚才他询问秦宇,最终将会选择谁时,所表露出的无所谓态度一样,主宰阁下现在做的事情,无疑也是在秦宇心中扎刺。

闹到最后,她们居然是同一个心思,若是让外人知晓,怕是会惊掉下巴。但她并未说话,试图打断主宰阁下现在的表现,正如之前她询问秦宇时,主宰阁下也保持了沉默。

秦宇深吸口气,很寻常的举动,但如今在他身上,却给人一种艰涩万分,细微气流穿过口鼻进入双肺之中,每一点细微动静都会带来,火辣辣似滚油流淌又或者刀锋割裂的刺痛。可他神色依旧平静,除了微微皱起的双眉外,脸色几乎毫无变化。

“知道了。”秦宇缓缓开口。

但他的心

中,如今有火焰在燃烧,可这份燃烧的火焰,却不能施加给眼前的两人。不止是因为,肉肉与主宰阁下同时归一,是比骄阳执掌更强大的存在。更因为秦宇很清楚,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归根究底是她们在尝试着拯救他。

毕竟,人总要讲良心,知分寸。

可秦宇胸膛之间的火焰,依旧在燃烧,并未因为他的压制而有削减,反而随着时间流逝,正不断变得更强,炽烈无比的猩红火舌,直欲从他口鼻七窍间涌出,然后将他整个人变成一尊,愤怒暴虐的毁灭魔神。

“抱歉,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些事情并未处理,先走一步。”秦宇脚下一动又顿住,“七七暂时还需要,你们代为照顾。”

他身影消失不见。

躺椅上,肉肉睁开眼,脸上醉意散去,只剩余眼眸之中涌动着的光晕。她看着主宰阁下,突然撇嘴,“找死这种事儿,还真的会有人去争?”

主宰阁下回以微笑,“我本来觉得,的确不会有人争,但事实俱在眼下。”

“哼!别笑了,你这一刀给小秦宇扎的的确很重,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总可以换个,相对委婉一些的说法。”肉肉皱眉冷笑,眉眼流露不满。

主宰阁下神色依旧平静,“委婉与否有用?秦宇这个人,你我都是了解的,只要说一句他便可以猜出实情,何必还要为此多费脑筋跟口舌。”她抬头看了一眼头顶星海,“七七给你照顾,我去看着点归墟,万一他不按规矩出牌,岂不是很麻烦。”

说完转身就走。

肉肉陷入沉默,看着主宰阁下离去的地方,眼神逐渐沉静。

……

世间无穷大,浩荡茫茫然。

星海自然不止是一处。

肉肉的行宫,归纳一方星海,而事实上真正的星海,面积更加辽阔无尽。

眼前这片星海极深处,一座巍峨神殿伫立,一具具古族尸体撑天立地,肩抗神殿万古永存。

一轮大日虚影,悬浮在神殿之后,就像是一只巨大眼睛,静静看着这个世界。

突然间,神殿后的大日虚影,像是感知到了什么,陡然间变得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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