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房间关上门拉好窗帘,我这才把抱在体侧的瓦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阿赞布丹告诉我们,这瓦罐里有很重的怨气,能感应到是两个小男孩的阴灵,应该还是双胞胎。高雄打开系绳,臭味又飘出来,我和朱先生都捂着鼻子,借灯光朝里面看,见瓦罐中并不是我想象的尸骨血肉,而只是一些各种颜色混合成的粉末。有白、黑、灰、黄和红,像是燕麦、黑谷、小麦、玉米和赤豆的混合物。而且,说是粉末还不如说是粉片,有点儿像那种速食的麦片。要说这些东西是谷物,怎么会有这么难闻的味道?

我问:“这是什么味?”高雄摇了摇头。阿赞布丹掏出之前给小慧施法时用的那块宾灵牌,扔进瓦罐中,然后放在水泥地面,他盘腿坐下继续开始加持。我立刻去关了灯,外面的土狗又狂吠个没完,农家乐老板和儿子连骂带打,那土狗低声呜呜着,似乎还挺委屈。

阿赞布丹又加持了十来分钟,站起身将瓦罐放在桌上。他对我们说:“这对双胞胎男孩也被某种巫术禁锢着,大概有几年了。我得连续加持几天,才能解除禁锢,然后再加持它们的阴灵,平息怨气。不过,这种巫术也很特别,应该跟刚才那位老女人有关,希望你们能去打听一下。”

高雄嘬了嘬牙花:“那老太太恐怕不会配合吧,村里人都知道她是个巫婆,当年说村里走失过一对双胞胎,村民去问过她,但老太太当然不会承认,是不是她做的也不会认啊!就算我们现在有修法的阿赞,也有证据,以她这把年纪,既不能打也不能骂。”

朱先生听不懂我们的泰语,急得不行,我翻译给他听,朱先生问:“要不要报警呢?这瓦罐里的东西肯定有人骨头之类的东西,一化验就能出来!”高雄却不同意,说阿赞师傅要把它带回泰国,继续加持,才能让它们的阴灵解除禁锢。

“为什么?”朱先生顿时火了,“那老太太明显就是个巫师,说不定村里当年走失的双胞胎男孩就是她给害的!后来又害了我女儿小慧,她就是祸头啊!不报警抓她,我女儿和那走失的孩子怎么讨回公道?”

高雄嘿嘿地冷笑:“你有没有想过这一点,像老太太这把年纪的人,是能蹲监狱还是能判刑?就算查出来是她用巫术害的人命,别说死刑,在中国估计连牢都不用坐,只能在外面等死,跟逍遥法外没什么区别。但警察必须得把这个瓦罐收走,里面有那对双胞胎男孩的阴灵。变成警方的物证,以后要封存,那这对小男孩永远也不能得到加持,更无法投胎。不管它们当初是被人用什么方式给弄死的,都已经很惨,再被我们搅得没办法托生,是不是更惨?”

听了这话,朱先生想了半天:“这、这方面我不懂,看来人死后是真有灵魂,还真能再托生啊?很重要吗?它们都已经是鬼了。”

我说:“不能这么自私,你知道托生一次为人有多困难?几辈子为动物都不见能轮得上!就算不能托生为人,当个猫狗牛羊也比在地狱里当孤魂野鬼强得多,那两个小男孩多可怜?莫名其妙就不见了,到现在还糊里糊涂地在阴间被巫术禁锢。”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