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白想了想,还是决定说明一下其中的原因:“你现在倒是还安全的很,可若是哪一天你父王不在了,而你也长大了,这皇上也许会放过你父亲,但是却不一定会放过你。”

每个人的心思都是不一样的,百里御放弃皇位异常爽快,百里珏才能够容得下他,可是本来可以作为太子的百里羽弦呢?

百里珏可不了解百里御儿子百里羽弦想法,两人距离太远,也就没什么叔侄之间的感情基础。

信任都是需要一定感情基础的,可惜百里珏与百里羽弦之间并没有。

更别提下一任皇帝,也就是百里珏的儿子,与百里羽弦之间的感情就更加淡泊了。

天高皇帝远,总会对自己无法触及的地方保持怀疑,若是有人在其中运作一番,百里羽弦就更加危险了。

百里羽弦几乎是被秦若白的这番解析给钉在了位置上,一时半会都有种恍惚感。

原来他的处境竟然是这么的危险,而母亲的所作所为,一直都是暗藏隐喻,枉费他两世为人,竟是单蠢如此。

“那我等是否要率先做好准备?”从来未曾经过紧迫感的佛系青年,今生从儿童时期就要开始刻苦磨砺了,百里羽弦有点儿找不准方向。

秦若白平静反问:“连武功都还没练,你就想准备什么了?”

“额!不是,娘亲,你跟我说这番话不单单就是让我练武的吧!”百里羽弦本以为自己抓住了母亲话中的精髓,可突然被反过来质问,他很是懵逼。

“难不成你就该偷养兵马,私自铸造兵器,等待对抗未来的危机?”秦若白目光如炬的看着百里羽弦。

“额!”难道不是?百里羽弦没敢这么问。

不等他回答,秦若白就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那么你就是坐实谋反罪名,会被名正言顺的讨伐。”

无论哪个热血沸腾的想法,其实都是不可取的,说得好听是自我保护,实际上就已经是违反律法的事情。

百里羽弦转念一想,确实如此,这就是一个误区,好比一个有攻击力的人站在那里,另一个人以为自己有危险,于是先下手为强,结果就是牢底坐穿的节奏。

可什么也不做吗?

“倒也不是让你什么都不做,皇城若无变故,你皇叔父还有好些年可活,你长到一定年纪,就可以启程前去京城。”秦若白老神在在道。

百里羽弦有点慌:“那岂不是狼入虎口?”

秦若白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捏了捏自家儿子的面颊:“那些都没影的事情,你们之间无亲情基础,那么你就是要去建立这个基础。”

感情也太虚无缥缈了吧!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百里羽弦再一次沉默了,将信任交托在亲情之上,不会显得很被动吗?

“亲情是一个基础而已,最重要的是你如何体现成一个威胁不高,行为却又不做作的形象,才是重中之重。”

秦若白点明了历代帝王猜忌之心的重点,无非就是百里羽弦是否能够给皇权带来威胁,如果毫无威胁,未来的皇帝自然愿意做个兄友弟恭的景象来给天下人看,体现自己的仁爱之心。

百里羽弦似懂非懂,这说起来好像有一个标准,可是如何做个内外协调并无威胁的人,可却是没有标准的尺量能够体现出来,还需要他自行摸索到其中的关窍。

十年后。

逍遥王府中,一道袍少年踏着长靴走出,浑身上下都一丝不苟,全然没有一些穿越者自认为潇洒不羁实则吊儿郎当的气质。

十三岁那年母亲让他自行上京,如今三年过去了,他成功在京城众人面前,加深了他是个道士的印象,也许他有一定危险性,但是他的身份就注定与帝王权术攀不上关系。

“羽弦,此次远行,你该不会还穿着这身道袍吧!”司徒济行背靠牛车,望着百里羽弦的装扮,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差点一个趔趄从马车边缘摔下来。

百里羽弦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道袍:“有何不可,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

牛车上听到动静的另一个少年探头往百里羽弦身上看去,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堂哥为何如此痴迷不悟,难不成你以后还要开一家道观不成?”

这下轮到百里羽弦眼珠子瞪得溜圆了:“百里靳德,你小子怎么也来了!”

此次他们奉穆长云穆先生的命令,将要来个为期一年的游学,积攒经验,免得总是一副不通世俗的白痴相。

作为有独自上路经验的百里羽弦就成了带领司徒济行的领路人,差不多这样的安排有好几队,可是百里靳德这小子怎么来了?

百里靳德摸了摸脑袋,自得意满的笑了笑:“父皇允许我随你同去,此事与穆先生说过了,穆先生也同意了。”

“竟然皇叔父已经同意了,那就走吧!”百里羽弦反倒是很好说话,他与百里靳德熟的很,也许和太子之间并不亲近,但是百里靳德却是很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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