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以后,让司机把车停在小超市门前,小双就去了超市,不知道她是买东西还是有什么事。小双在和她爸爸奶奶走的时候,曾经把家里大门的钥匙放在了这里,可是,原来大门上的锁早就被小双妈妈给砸开了,用不着原来的钥匙了。于是,我也跟了进去。原来小双正跟超市的老板娘在说话。只听老板娘说:“小双,你妈妈自从回来后,除了去种地之外,根本就不出门。去干活的时候,也是低着头躲着别人,觉的挺丢人,对不起你和你爸爸、奶奶。也基本不来买东西,不知道她都是吃什么?”
小双了解了下情况,就买了一些食品什么的,弄了一大包,然后就提着回家。进胡同的时候,我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因为这一段太黑了。到大门口,大门紧关着,推了几下没有推开,就敲了几下。这么大的院子,这样敲在屋里肯定是听不见的。于是,我就使劲敲,并且用手机上的手电筒往里面照着。屋里没有灯光,一片漆黑,小双的妈妈一定是早早的睡觉了。不过敲着门板,又有手电筒亮着,她妈妈会听到,也会看到光亮的。
好久,才听到一个怯怯地问话声:“谁呀?”
我立即说道:“是我,上次来拿过丝瓜瓤,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你是和小双在一起的。”说着话,在大门开了的同时,门灯也一下子亮了。这时,小双的妈妈肩上还扛着一根木棍,站在了我们的面前。很显然,她是睡觉以后又起来的。她一眼就认出了我,说:“我还以为来了坏人那,快进家吧,是不是又来拿丝瓜瓤的?今年我种了好多,等秋后你再来给小双拿着去用,我给她装一袋子捎过去。”说到这里,她盯着一直低着头没说话的小双看了一会儿,也没有问是谁,就那么看着,有点发呆。
我就说:“婶子,屋里说话吧。”
她这才赶紧说:“哎呦,还站这里,快进屋吧。”说着,就头前往堂屋里走去。我和小双等她进去开了灯才进去。屋里虽然是破破烂烂的家具,但是都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擦拭的也很干净。即使这样,她还拿一块毛巾把椅子擦了一下,才让我们坐。
我和小双坐下以后,她还是不停的看着小双。她离家出走的时候,小双才十几岁,十几年过去了,她的变化不是很大,但是,小双已经出落成漂漂亮亮的大姑娘了,她一时认不出也有可能。
小双的妈妈忙着泡了一壶茶水让我们喝,她这才试探地问我:“这姑娘是你们一起的,还是你什么人?”
我就笑了笑说:“婶子,这是我妹妹。不过,你好好的看一下,说不定你能认出她是谁?”
她就真的往前看了看小双,还特别的看了一下她后脖颈上的一个黑痦子,突然,一扭头就走到了一边,连声说:“我不认识,不认识。”说着,早已是泪如雨下。
小双则是面无表情,既没有说话,也没有流泪,她很安静的坐着,双手放在两个膝盖上,目光落在一个地方上很专注的看着。
我很明白,小双纵然是有千变万化,但是,作为妈妈,还是认出来的。她别是她脖颈上的痦子,那就是记号。她显然是知道了眼前这娉娉玉立的姑娘,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儿小双。可是,想到自己是那么无情的离开家,哪还有脸面喊一声小双,抱一下女儿呀?所以,只是哭泣个不止。
我一看再这样僵持下去也没有必要,就说道:“她是小双呀,你难道想不起她是谁了吗?”
小双的妈妈听我这一说,竟然嚎啕了起来。我立即走到她的面前,说道:“婶子,别这么大声哭好吗,让人听见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那。”
她收敛了一些,忽然就“啪”地一声跪在小双的面前,抱住她喊了一声:“小双,求你饶恕妈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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