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两层高的小楼,外墙帖着白色磁砖,一排窗户的边缘是浅白色的铝合金边框,玻璃是天蓝色的。一楼是营业大厅,上面涂着醒目的大绿色中国邮政标志。邮局里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三个人趴在桌子上填着快件单,一个绿色大邮筒寂寞地立在门口。
萧立勋陪着沈夜走进营业厅,罗尚和白露也跟着来了。萧立勋虽然不太乐意,但一时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反对,只得暂时由他们去了。
沈夜走到一个柜台前,问里面的工作人员这里是否有个人邮箱。工作人员是个小伙子,本来带搭不理,抬头看到沈夜一副楚楚可怜弱不经风的模样,立刻改换了态度,热情地告诉她个人邮箱在旁边的走廊里。
于是四个人从营业厅的侧门走出去。另外一侧是一条狭长的走廊,因为采光不好显得有些昏暗。走廊的一面墙上排满了绿色的小格,乍一看上去颇为壮观。每一个小格的铁皮门上都挂着一把精致的小锁,门口漆着白色的号码。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7116号信箱。从投递口的灰尘来看,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被打开过了。沈夜手里握着钥匙,怔怔地望着这个不知隐藏着她丈夫什么秘密的小门,竟然不敢伸手去开。原本她那种淡然的神情如今竟浮现成迷茫,那双晶莹的眼睛仿佛笼罩起一层雾气。
她意识到周围的人在等着,就把恳求的目光投向萧立勋。萧立勋轻声道:“这是你丈夫的遗物,只有你有权力打开。”
沈夜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挺起胸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把钥匙插进锁孔里,一扭。
只听到“啪嗒”一声细切的敲击声,锁开了,这把钥匙果然是用来开邮局个人信箱的。沈夜拉住铁制的信箱门,用力一震,门轴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随即打开了。
四个人一起朝信箱黑漆漆的内部望去,一瞬间都露出失望表情。信箱仿佛一只被掏光了内脏的动物,里面空无一物,除了一个暗棕色的扁平牛皮纸袋子。
沈夜把纸袋子拿了出来,这是一个大信封袋,牛皮纸很结实而且防水,扁的象个比目鱼。从纸袋的厚薄来看,大概里面最多也就装着两、三张纸。
“至少这里面装的肯定不是香囊。”萧立勋冲罗尚眨了眨眼睛。
沈夜仔细地把封袋用的白棉绳从扣上一圈一圈绕下来,动作很慢。萧立勋性子急,想过去帮忙,却又不好开口。
好不容易封口白线解完了,沈夜打开纸袋口,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
虽然之前有过种种设想,但四个人谁也没想到里面居然是一张照片,不由得面面相觑,然后凑过头去看。
这是一张十六寸大的彩照,已经有些黄旧。上面既不是人物也不是风景,而是数排白色的符号,背景是一片墨黑。但那些符号绝对不是汉字,更象是字母的一种。它们密密麻麻足有一千多个,整齐地排列成4040的矩阵,笔画刀砍斧凿,十分硬朗。
萧立勋从沈夜手里接过照片反复看了几遍,皱着眉头说:“字迹边缘的斑驳痕迹明显是捶拓出来的,这应该是某一块石碑的拓片,照片只是缩拍。只是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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