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感觉到这个女人讲话的方式有些模棱两可的东西,或者确切地说,她说话的时候,伴随着一些细微的举动:背部僵直、肩部收紧,不安地蹙着眉“你跟它呆在这儿,我去拿绳子。”乔达拉说。虽然雷瑟已经平静下来了,他在威尼的驮筐中找绳子的时候,仍然牵着那匹公马的缰绳。这个营的敌意已经有些缓和了,看上去人们对他们不比对其他陌生人更有戒心了,从他们观看的方式上可以看出,他们的恐惧似乎已经为惊奇所取代了。

威尼也平静下来乔达拉一边在它的驮筐中翻找,一边轻轻地拍它,挠它,和它亲热地说话他对这匹健壮的母马不仅仅是喜爱,虽然他喜欢雷瑟的高昂的情绪,他更敬仰威尼那沉着的耐心。它对那匹小公马具有安抚作用他把雷瑟的缰绳拴在捆绑母马驮筐的带子上。乔达拉总是希望自己能够像艾拉控制威尼那样控制雷瑟,不用笼头和缰绳。然而当他骑着这只动物的时候,他发现了马的皮肤那令人惊叹的敏感,他正在把它训练成一匹好坐骑,并且开始用压力和姿态指导它。

艾拉带着沃夫来到母马的另一侧。乔达拉在把绳子交给她的时候,悄声说道“咱们没必要呆在这儿,艾拉天还早得很。咱们可以在这条河边或者别处另找个地方。”

“我想,让沃夫习惯于人类,尤其是陌生人,是个好主意,尽管他们不是特别友好,我也不介意拜访他们。他们是马穆塔人,乔达拉,是我的族人。这些也许是我能见到的最后的马穆塔人丁。我不知道他们是否打算去夏季大会。我们可以让他们给狮营传个口信。”

艾拉和乔达拉在那条大支流的上游距离羽草营不远的地方支起了他们自己的帐篷。他们解下了马的驮物,让它俩去吃草当它俩离开他们的营地时,艾拉注视着它俩消失在灰尘蒙蒙的雾霭中,感到一阵担心。

这对男女一直沿着一条大河的右岸行走,不过与它隔着一段距离这条河总体上向南流,不过它在大地上蜿蜒前行,在平坦的大草原上凿出了一道九曲十八弯的深沟。走在河谷上方的大草原上,旅行者可以走一条更直的路,然而,在开阔地带,这条路也暴露在无休无息的狂风以及烈日和暴雨的侵袭之下。

“这是塔鲁特说过的那条河吗”艾拉一边解开皮毛卧具,一边问。

“那个男人伸出手,从那对驮筐中的一只里取出一大块扁平的、刻有记号的猛犸象牙。他抬起头,看看那片闪着刺目的、朦胧光芒的暗黑的天空,又看了看昏暗的地平线暮色渐深,他所能辨别的,仅此而已。

“没法儿知道,艾拉,”乔达拉把地图放回去,接着说,“我看不见任何地形标志,而且,我习惯于用我自己的双腿走路来判断路程远近。雷瑟的步伐与我不同。”

“到你家真得需要一整年的时间吗”女人问。

“不好说。那得看咱们在路上发现什么,遇到多少困难,多久停下一次。如果咱们能在明年此时回到泽兰多尼,就算运气不错了。咱们甚至还没到达大海,大母亲河在那儿结束,而且咱们还得沿着它一路走下去,直到它源头的冰川,然后再越过去,”他那双热烈而明亮的大眼睛显得十分忧郁。前额也焦虑地堆起她热悉的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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