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自己,并不知道嫉妒可以成为点燃所有事端。
她无声地哭了,直到上课铃响起,那些女生散去,自己才挂着泪痕回到教室。
人在每一个脆弱的时候,总会想着能有个温暖可以被依靠的怀抱。
桑瑜用课本挡住手机,偷偷地给李烈发短信。
“今天中午放学后,可以来一中接我吗?”
若不是这条信息显示“已送达”,秦瑜都要以为自己真的没有发送过去。
直到晚自习,她才收到李烈的消息:“对不起。上了一天的课,才看到。”
在李烈的心里,课业永远比任何事物都要重要。
桑瑜忽然想起外祖母去世的隆冬,她已经好久没有去外祖母家里,只知道她病了。
这天发了稿费,秦瑜想去探望病人的时候,大概都是需要买些新鲜的水果吧。
她不知道外祖母喜欢吃什么,只是依照自己的喜好买了些草莓和香蕉。
协和医院的走廊四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秦瑜觉得呛鼻,便加紧步子去了外祖母的病房。
“妈。”桑瑜的母亲见到秦瑜进来对着她的外祖母哽咽道,“小瑜来了。”
那个时候的外祖母,已经睁不开眼睛,但是桑瑜能够感知外祖母知晓自己的到来。
二舅也在一旁偷偷地抹泪,“妈。您看,咱们家小瑜长成大姑娘了,还给您买了水果呢。”
人在将死之时,会有回光返照。
桑瑜至今难忘那样一个场景,外祖母颤抖着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沧桑的手,猛然睁开了眸子,“......小瑜......”
她凑过去,很努力地想要听清楚外祖母说什么,可是废了很大的功夫也没有听到。
母亲在中间传话说,外祖母是在夸她懂事了,知道孝顺家人。
桑瑜笑了笑,两只手握住外祖母,“外婆。将来我赚的钱,都会给你花,你要快些好起来哦。”
中午的时光总是极为短暂,桑瑜下午还有课,就没有在病房多逗留。
直到放学后一个人归家守着冰冷的房间,夜晚静悄悄的。
桑瑜没有开灯,透过窗外,雪花恣意地被北风缭绕,它们在路灯下旋转起舞,奏起说不上名字的歌舞剧。
门外传来很急地敲门声,桑瑜透过感应灯瞧到李烈,她打开门。
雪在少年乌黑的发丝间融化,桑瑜嘟囔着:“什么事啊?等会儿,我去给你拿毛巾擦一擦头发上的水。”
“来不及了。”
少年抓起少女的细长的手腕,“不要给我毛巾了。”
“你干嘛?”
被抓疼的桑瑜吃痛地叫道。
“你外婆去世了。”
几乎是一瞬间,眼眶哗哗地就从下来珠子,收也收不住,“怎......怎么会......”
“你骗我。”
桑瑜哽咽道,“我中午才见过外婆的。”
“不可能。”
她摇了摇头,始终不愿意相信。
直到多年后,母亲用一种很平和地心态告诉自己,外婆其实已经病得很严重了,之所以掉着一口气,就是在等她的到来。
若是当时没有那么巧合,她不要什么一时兴起,是不是外祖母就可以多活些日子呢。
“你妈妈让我来接你去医院。”
即使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李烈仍然能够冷静地对每一个步骤做出最佳的预判。
“阿瑜,你若是想哭,留着都到医院去发泄。”
“你若是一直在这儿,或许老人家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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