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雍城外十里,薛举大军。

十余万秦军步骑,没有扎营,而是直接在这片荒原之上列阵,远处的雍城历历在目,城门四开,城头之上已经见不到隋军和唐王的旗帜,而城中黑烟四起,似乎是在燃烧着什么。

薛举的神色轻松,最近的连战连捷,让他的心情非常好,他扭头马对着跟在一边的首席谋士、原隋金城县令郝瑗,笑道:“智囊啊,看来这窦琎也是个无能之辈,听说唐弼败了,就直接吓跑了。不过他的动作倒是挺快的嘛!”

郝瑗的眉头深锁,沉声道:“圣上,这回臣还是觉得还是有点奇怪,窦琎手上兵马并不在少数,扶夫又是关中门户,如此重镇,不可能就这样弃守的。再说了,唐军既然有本事派出两路人马出陇右来与我们作战,也不会没有军队援救这扶风的,毕竟,从长安到这里,也就一天的路途,急行军半天就到啦!”

薛举摇了摇头,道:“李渊也不过刚刚打下了关中,各地的州郡还没有完全平定呢,就像这扶风郡,本就是隋朝的郡县,在李渊围攻大兴的时候,还向大兴城派过援军,虽然说李渊打下大兴,改名长安之后,这窦琎也遣使归顺,但毕竟不是一条心,只怕李渊也无力现在救他吧。”

郝瑗叹了口气,道:“越是这样,这扶风郡就越是窦琎的根本,依托雍县这一座坚城,又有万余军队,守个十天半个月不是难事,为什么要逃呢?这也是给李渊一个斩了他,兼并他部队的理由啊。”

薛举哈哈一笑,道:“大概是给我们送去的几千颗人头给吓到了吧,敢挡我西秦雄兵的,只有死!人对于死亡的恐惧,绝对能超过他的作战意志,这不正是我们秦军一向战无不胜的最大原因吗?”

郝瑗勾了勾嘴角,正要再说,前方一骑绝尘而来,马上的骑士,剽悍勇武,满脸横肉,手提一枝方天画戟,可不正是西秦军中号称万人敌,小吕布,被薛举封为齐王,东方行军大总管的薛仁杲?

薛举紧盯着薛仁杲,沉声道:“打探得如何了?”

薛仁杲笑道:“回父圣,城中的军士和百姓果然已经全跑光了,这雍县乃是一座空城,城中一片狼籍,家家户户都是房门大开,米缸里的粮食都来不及带走,显然是临时逃难的。现在城中空无一人,我军可以兵不血刃的进驻雍城了!”

薛举追问道:“你亲自进的城?”

薛仁杲点了点头,正色道:“一开始的几十个侦骑说没人,儿臣还不放心,亲自进去转了一圈,这才确认安全的!”

薛举满意地点了点头:“怎么样,智囊,唐军果然逃了。也好,我军不用露宿荒野了,传令,各部首领、主将率部随朕入城,大部队留守城外扎营!今天,咱们夜宿雍城,明天,咱们就剑指长安!”

一边的几个满头小辫,披着兽皮的异族大汉,正是陇山一带的羌人和吐谷浑酋长,他们听到薛举的话,一个个都双眼放亮,眼光中充满了贪婪的**,道:“长安,我们真的能去长安吗?那可是大隋的旧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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