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她跑不动时,她就会抓起一把灰色的污冰塞进嘴里,让能将嘴冻麻的冰,来唤醒他的意志。

到最后,她不知是跑还是在走,她的神志似乎也已经不清醒,只有一股顽强地意志力,在支撑着她前行。

当她跑完整整五百圈的时候,明月已经隐去,太阳升了起来,她终于倒在终点,再也不想爬起来。

这,仅仅是第一天的训练。

在往后的几天里,有不少人已经坚持不了,这种高强度地体力训练,而选择做一个逃兵。

有的人逃走了,而有的人的头颅却挂在灰谷城第七步兵营,巨大的告示牌上,慢慢腐烂。

诺克萨斯的军队,一向只用简单却有效地方法,来告诫新兵们,逃兵,是诺克萨斯军队绝不允许的。

同样,相对于德玛西亚严厉的军规来说,诺克萨斯的军法相对简单。

这多多少少导致了诺克萨斯的军纪混乱,但军官们都视而不见---在这几天里,光是斗殴而死的人,就已经达到三位数。

虽然这是一个混乱而黑暗的军队,但这支军队一到了战场上,就可以发挥出无与伦比的战斗力。

野心,是提升战斗力最好的装备。

体能训练过后,是格斗技巧。

“就你这样,还想上战场跟德玛西亚人对抗?”

一位新兵一脚踩在锐雯的脸上,放肆地嘲笑着。

那柄巨剑还握在她的手中,可她被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每当到了这种情况,她坚定地意志也不免动摇,她开始怀疑自己,像她这样普通的体力和反应能力,是否真的能够继承她父亲英名的人。

那柄巨剑依然不会离开她的身边,可她并不知道,如何使用好那柄巨剑,就连十分之一的威力,都发挥不出来。

在军营并不像在那座梅花林里,只用每天早上起来练剑,练到天黑。

这里困难的程度,已经超越了她的想象。

每晚,锐雯都会抱着巨剑,在迷茫、焦躁与不安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那天,黯淡地夕阳,映照在密集地黑色营帐上。

锐雯坐在营帐外的某个角落里,看着手中的面包发呆。

她刚想将面包塞进嘴里,一双肮脏的手不知从哪伸了出来,仅有的一块面包,眼睁睁地从她嘴边消失。

当她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在夕阳下越跑越远。

锐雯刚想起身去追,却浑身酸痛难以起身,最后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着抢她面包的那人,消失在夕阳里。

她知道,她又要忍受比毒药,更让人难受的饥饿感,直到又一次天亮。

夕阳里的风,吹在她的耳边,仿佛吹来了无数地嘲笑声。

让她羞愧地低下了头,将脸埋进大腿里,那柄巨剑轻轻地靠在她的身边,似乎在安慰她。

“喂。”一个熟悉的声音。

锐雯抬起了头,看见一个男人挡住了夕阳。

虽然那男人已经改变了发型与装束,穿了一身崭新的诺克萨斯军服,但锐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饥饿感好像没有那么强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跳加快的感觉。

她曾无数次,在夜晚里想起这个人,但当真正见面时,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给你。”

一块金黄色的面包,伸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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