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儿坐稳咯!”话音未落,莫苏已将套马车的绳索切断,稳稳当当地落在地面上,黑剑已出鞘。漆黑如墨的黑剑,在荫蔽的森林之中,隐隐泛着锋利的寒光,似鹰盯住猎物时眼中的寒光。
“咻咻咻……”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骤然响起。整个林子嘈杂得失去了原来的那份静谧,变得冰冷而无情,活生生成了一个射击场。箭从四面八方而来,朝着中央点的莫苏等人而去,急急如闪电。他们即成了活靶子。
车厢倾斜程度不大,加之静儿本就机警,是以安然应对。
龙媚儿一跃而起,立于车顶之上,手袖之中两股红缎有如游龙走蛇,运转于梨花暴雨般的空隙之中,一把包揽后方来箭,猛然一甩,又将卷起的利箭尽数送还回去。
而另外三侧自是分别由莫苏、李子毅、胡莱三人防守。只见几人左边一兜,后边一甩,跃上忽下,行左忽右,近用剑击,远捕箭施,迅如灵猴,快如脱兔,防守极为严密,箭尖尖碰不到马车里的人儿的半根汗毛。
一时间,箭射在树上、地上、人身上,枝断叶破,人身倒地,马儿嘶鸣,噪杂不已。
纵然四人技艺不凡,可马儿终是兽,受了惊总是要跑的。四匹马儿惊嘶着从不同方向跑了,但莫苏并不担心,因为他的黑驹只需一声哨便会出现在他眼前。
静儿瑟瑟发抖地抱着花瀚文,捂住他的耳朵,生怕把熟睡的他吵醒。被围将于此,敌人都处在暗处,听这动静,定是敌人众多,本就属困兽犹斗,万一少爷醒来嚎啕大哭的一顿嘈闹,杀身之祸怕是更疾如旋踵。
雷震宇手下的人虽都个个算得上是军中猛汉,但皆不过一介莽夫,在莫苏几人跟前,技艺不免显得拙劣。箭是一波接着一波的,只不过没伤到人。
眼瞧长箭一发未中,偷鸡不成蚀把米,雷震宇心有不甘,于是抱着马头琴急急拉了几下,其部下便将长箭换成了喂毒的暗器。事前雷震宇便嘱咐了部下,出手避开头脑和脸,这几皮相都是上等佳品,弄花皮相可就不值价,弄死了更是讨白活的亏本买卖。
长箭伤不到,暗器终是如了雷震宇的愿,中伤了李子毅和胡莱。就在部下们群攻莫苏几人时,他瞅准空隙,忽从侧面连发了几把短刀,不料莫苏武功极深,竟被他轻松躲开,还径自手腕一旋,用剑把那两柄短剑格挡开,一柄直钉树干,一柄爆了一个射手的头。
雷震宇这才又拉了几声缓调,让部下停止攻击,但人就是不出来,躲在暗处观察。“好身手!”他满眼惊诧,只是不知这人姓甚名谁,师承何处,竟有如此身手。“只些普通的招数,便能刀剑不沾身,倘若他使出更高、更厉害的招数,突出重围也不是痴人说梦。”他也微微有点胆惊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啊”、“呀”。听到胡莱和李子毅同时发出惊呼,莫苏扭头一看,发现两人均被暗器所伤,心中不免有些着急,拔出背后所背的鸿鸣刀,与手中的黑剑相格搭在一起,侧颜问道:“你们怎么样?”
胡莱哭丧着:“疼啊,不然你试试!”李子毅白了胡来一眼,不屑道:“离心脏头颅远着哩!”两人拔出短刀。登时血流如注,但幸好不是伤在要害,还能勉强支撑,无生命之忧。
莫苏收回目光,心想这太不像自己了,竟为了守护身后,让自己曝光在危险之中如此之久,而且这种只守不攻的方法实在是太愚蠢了,简直是坐以待毙。他眉头一皱,便蹬脚跃起,使出上乘轻功,如弩箭般向埋伏在枝繁叶茂处飞去。只见他手中两把长剑似携风雷之声,运剑如风,身影似鬼如魅,转瞬间已是三起三落,长剑吞吐抽撤,一连击倒了十几个彪头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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