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千婳安静地坐着,昏迷了,就好像睡着了一般。但即使她一动不动,那卓约多姿的体态依旧优美得令人窒息。一身素白的她,恍若黑夜里的夜明珠,散发着莹莹的光又好似皑皑一片雪,散发着清新幽香的寒香。

莫苏道:“你脱还是我脱?”

龙媚儿迅速摆出一张臭脸,瞪着他,又微微眯眼,凶煞愤怒说道:“你莫是要找死!”

莫苏哭笑不得,道:“她穿那么多,你不觉得会影响效果?又不是要给她脱完,脱个外套而已,那么激动?”

“你…”龙媚儿咋舌,轻哼一声,幽幽说道:“别动歪心思,我盯着你呢。”尔后,给龙千婳脱掉了外装。

莫苏望着她,直觉脑仁疼,无奈的摇摇头。他坐到龙千婳背后,快速运气,手掌推贴上龙千婳背后。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她体上的冰寒,他不禁哆嗦了一下,指尖微微一收,对龙媚儿说道:“火盆要一直保持最旺,炭火若是不够,让二送来便是。”一股温热的气,自掌中源源不断传出,运送到那片雪白之上。

他黑眸眼底似有微光颤动。那轻盈跳动的光芒,就仿佛一个羞涩闪躲的精灵,看到了心动的人一般,悸动,不安,焦灼。一切的神伤都从这眼神中倾泻而下,触人心弦。龙媚儿心中忽然一阵怅惘,沉默下来,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他们,陷入沉思。

慢慢地,龙千婳的头顶渐渐冒出白汽,乃至肩上、身上,全身都冒出白汽,体温也有所回升,不似初触时那般冰寒。莫苏脸上渐渐冒出汗珠,但他仍咬着牙坚持。十多年潜心研习武艺的时光,沉淀了他醇厚至纯的修为,也锻炼出他的坚毅与自信。

这种以内力,靠修为疗伤的方法,功力深浅,立刻显现出来,可谓锋芒毕现。莫苏坚持了两炷香的工夫。龙媚儿的修为与他的相比,实在是相形见绌。

但,莫苏的修为并非如浩瀚大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滑下,若将他的真气喻成一缸水,那缸便也算是要见底了。龙千婳体寒已除大半,却仍不见有什么动静,莫苏的眉头不禁又紧了紧。只得运足剩下的可用真气,一鼓而运,做冲脉之法。

可喜的是,他的努力终于显现出卓越的成效。

“噗”龙千婳身子向前一倾,喷出一口黑血,但人仍未醒来,眼看她软绵绵的即将倒下,莫苏当即伸手抓住她的双肩扶稳。龙媚儿看着那滩黑红的血,松了口气,道:“淤血逼出来了。”但看莫苏手在婳婳肩上,谢谢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掌中传来丝丝体温,莫苏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看着龙媚儿走上前,他很自觉地松开手,让她扶着龙千婳躺下。

这一阵坐,让莫苏浑身酸疼有些麻木,难以控制。缓缓下床,他道:“她得好生休息一段时间。真佩服你们,对自己一点也不心慈手软!”

龙媚儿不语,默默为龙千婳掖好被角,静静看着她精致的脸庞出神。的确,此番雪蚕疗法,稍有不慎,龙千婳便会香消玉损。可不用雪蚕,难道就只能让臭男人毁了婳婳的清白吗?

清白与命,何为最重?人命关天,可没了清白,若变成行尸走肉,那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这一晚,龙媚儿心里极为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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