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

星河璀璨,一轮明月高悬。

临近森林的一座偏僻客栈处,古色古香的楼阁沐浴在皎洁月色下,木质的红木色窗棂在月光的皎洁银辉下闪烁出些许流光溢彩的光芒,窗上迎风垂有几只轻盈的风铃,在萧瑟而寂寥的晚风中随风摇曳着,叮铃作响。

轻柔的月光穿透精致唯美的红木窗棂,洒进空旷而宁静的房间中,继而倾洒在少女那一袭粉裙之上。

身着一袭粉裙的苏晴竹坐在窗边,倩影沐浴在皎洁月色下,娇躯慵懒地伏在临近窗边的一张木桌上,睡眼朦胧,美眸中恍惚映有一道白衣胜雪的身影。

苏晴竹眼前,身着一袭白衣的姜北捧有一本泛黄古籍,微微低头,借着丝丝缕缕的皎洁月光在怀中爱不释手地翻阅着,指尖小心翼翼地捻着古籍的泛黄书页,眼眸中映着古籍上一段段晦涩难懂的字迹,思绪沉溺在怀中古籍的字里行间中,苦苦冥思着其中的玄机与韵味,时而皱眉不解、时而恍然大悟。

时间随着指间的翻书声缓缓流逝,黑夜的暮色也越渐深沉。

窗外,一阵撩人晚风悄然袭至。

有几只风铃在窗上摇曳低语,有一本古籍在怀中飒飒作响,有一袭白衣随风飘摇。

姜北悄然回过神来,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之后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的深沉夜色,之后恋恋不舍地合上古籍放在一旁的木桌上,又随手拿来一杯已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白衣少年的身影沐浴在皎洁月色下,坐在窗边缓缓伸了个懒腰,仰头眺望窗外的漫天星河,眼眸中璀璨而迷惘。

“苏姑娘,小生当真与此秘籍无缘吗?”

“那为何小生总会莫名感觉对此秘籍……有些熟悉呢?”

身着一袭白衣的姜北眼眸恍惚,轻声地开口询问道。

而回答白衣少年的,却只是阵阵清脆悦耳的风铃声与萧瑟风声。

良久都等不到苏晴竹的回答之后,姜北微微挑眉,随后扭头向身旁的倩影望去,在皎洁月色下,一道身着一袭粉裙的倩影便映入眼帘。只见粉裙少女此时正伏在木桌上小憩着,睡相娴静而唯美,衣裳与秀发在轻柔晚风中微微摇曳着,平添几分仙气。

姜北眼眸中闪逝一抹温柔,随后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悄悄地走到苏晴竹的倩影旁,将身着的一袭白衣褪下,温柔地披在少女的倩影上,之后便打着哈切返回原位,与粉裙少女邻座一同伏在木桌上,耳畔聆听着风铃在晚风中的悦耳响声,缓缓闭上双眸。

感受着肩上那一袭白衣的温暖,粉裙少女动人的睫毛在月色下微微颤了颤,木桌下暗中紧攥着的粉拳缓缓松开,紧绷着的娇躯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如此古道热肠、宅心仁厚的公子,果然不是奴家所讨厌的那种喜欢趁人之危的小人呐……”苏晴竹悄悄心道,嘴角随之抿起一丝动人的弧度。

“就是不知公子今日赠予那柳大哥的诗作,到底是一首什么样的诗词呢?嗯……反正奴家是一定要知道的,等明日再问公子好了……”

夜深人静,风铃作响。

姜北慵懒地趴在木桌上,随后悄然张开眼眸,望着身旁粉裙少女的唯美睡颜怔怔出神,耳畔聆听着清脆悦耳的风铃声,一如粉裙少女时常携带的银铃声般,魂牵梦绕。

姜北眼眸映着粉裙少女在动人月色下的唯美睡颜,心中满是苏晴竹一颦一笑的倩影。

雨幕下的苏姑娘,如出水芙蓉般楚楚动人。

菜圃中的苏姑娘,似仙女落凡般惹人怜惜。

竹影里的苏姑娘,若稚童学步般小鸟依人。

漓江边的苏姑娘、篝火旁的苏姑娘、闹市中的苏姑娘、树影下的苏姑娘、长桥上的苏姑娘、月色下的苏姑娘……

姜北嘴角不经意间抿起一丝笑意,心道:

“常言道,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可无人得知该如何才能换得一次回眸、擦肩而过五百次之后又能换得什么……”

“我在不经意间跨过千山万水、辗转璀璨星河,才得以三生有幸来到苏姑娘身旁。”

“一朝相遇,得以满心欢喜。所以现如今的小生只想生生世世陪在苏姑娘左右……一千年太短、一万年不长。”

“而江湖险恶,时常使人身不由己。所以小生立誓今后一定会刻苦习武,绝对会保护好苏姑娘,决不会如柳大哥一般因为习武不精而被山匪欺负……”

……

深林中。

身着一袭红衣的女子脸遮薄纱,倩影坐靠在一株梧桐树上,怀中抱有一把华贵的雪白长剑,一袭红衣沐浴在斑驳的零碎月光下,耳畔聆听着枝叶在晚风中的飒飒响声,闭目养神。

回忆中,那位时常身着一袭红衣的幽冥教教主,也喜好如她现在这般坐靠在一株梧桐树上,怀抱一把雪白长剑闭目养神。

作为幽冥教的第三十三代教主,相比于之前的历代教主而言,这位红衣教主的性情绝对是最古怪也又是最神秘的一位,提起幽冥教先辈的历代教主而言,总是逃不过馨竹难书、无法无天、罪该万死之类的“赞誉”,而对于这位红衣教主,在姑苏民间与江湖中却罕有评价,多是一些站不住跟脚的谣言蜚语。

而古怪的事情是,即便是这位红衣教主在位以来仿佛毫无作为,只是被世人冠以神秘的称号,而幽冥教上上下下却无一人对此有过怨言。

只因为他是睥睨整座姑苏魔道的幽冥教教主,也只因为他单凭一人之力,便在十数年来动荡不堪的姑苏江湖中保下幽冥教的百年辉煌。

如世人皆揣测刹那剑、刹那魅影明明身为刺客,又为何总身着一袭红衣般,幽冥教上上下下即便对这位红衣教主奉若神明、敬重有加,也难免会暗中揣测,他们的教主明明身为男儿身,又为何时常身着一袭女子的鲜红嫁衣?

而自幼被这位红衣教主赐名“胭脂”的她,也因为十数年来一直陪伴在教主左右,耳濡目染之下,自然是知晓其中原因的。

如这位红衣教主总会时不时地愣神发呆,马车里、雨幕下、风雪中、梧桐树上……每当他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都会如失魂落魄一般、宛若行尸走肉。

教主的心中一直住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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