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把老师安排在了王城最为僻静的一角,环绕在屋外的是白芨最为喜爱的忘忧果,设置结界以及延续了时间的减缓,这对生命气息微弱的白芨会有着些许的帮助,也许他就会一直沉睡下去……不管王城内的工作怎样忙碌,神木都会抽些时间来看望老师,与他说着日常生活,还有着过去那些不曾说出口的害羞话语,相比水月以及曜,神木很少表达对于老师的敬意,神木自然也没想到,平时稳重大气的曜哥哥会是那样轻易的对着老师敞开心扉,如果事先可以知道他们的缘分如此浅薄,神木就不会让白芨那般操心了。
再多的懊悔与怀念都不过是白日空谈,想到如此,本该趁机放松的神木脸上总会浮于忧愁,从前的他正是那个没有长大的孩子,现在他长大了,所要直面承担的就是这个失去了所有的王城,神木所爱之物永远也不会是王城,但不可否认,他所中意的人或喜爱的物皆是与这座王城有着关联,他更愿意把这称之为是他的劫,神木至始至终都无法原谅那个横空现世的妖物,俨然成为了王城悲剧的开始,无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要把妖物赶回地狱之中。
另一边,红豆与蜜虫的轻悠之行并不顺利,在星之国的边境之地,她们在那里遇到了危险的妖物攻击,本该去往沙漠之地的她们辗转靠近了颐露,事实上颐露与沙漠之地的距离并不算远,只是间隔了相邻的雨夜村以及暗夜村,由于伞妖不能进入颐露,最后她们停留于暗夜村,
想起曾经的旅店老板娘,蜜虫就有些伤感,她们同为出身颐露,蜜虫对老板娘更多的是相惜之意,而原本被烧掉的旅店也在短时间内重新建成了,丝毫看不到一点过去的印记,就好像一直保持的都是这个样子。
占卜师红莲的死亡讯息是由停留在雨夜村的伞妖玉叶带来的,同为伞妖,他很容易就察觉到红豆的气息,玉叶虽有着照看流泉悠的任务,但悠真的想要离开,玉叶也是拦不住的,倒不是打不过悠,而是他了解人类的倔强,悠不顾伤势,执意要前往颐露一探究竟,出于伞妖一族的特殊性,玉叶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看着流泉悠去往颐露,蜜虫得知之有关红莲的消息后,脸上是止不住的惊讶,然而更深处的则是对黄泉彼岸的在意。
那是个罪恶之地,隐于其中的秘密献祭仪式远不是一个回溯之匣就可以洗清,同样的,那里也是个悲伤之地,曾有无数少女与那位颐露之主一样,为了所珍视的人与物而去踏入彼岸,正如黄泉之名般,再也回不去了,占卜师的特别之处在于她的百物语,看似虚实相间但处处透露的都是最为真实的部分,无论言灵一族与占卜一族的未来将会如何,羽衣以及蜜虫都是要感谢她的。
“红豆,我想去黄泉彼岸找寻线索。”
“………你……不要忘了,我们是要……”
蜜虫了解红豆的担忧,红豆又何尝不知蜜虫的隐藏身份,颐露于她是永远绕不过去的故乡,况且占卜师的死亡讯息还是来自于极为敏感的黄泉彼岸,红豆虽不是亲身所见,但也多少听到过传闻,最为棘手的一点也在于此,她与玉叶只能留在颐露之外等待。
“我会尽快回来……”
少了回溯之匣以及红豆的保护,蜜虫几乎失去了武力值,不过她擅于占卜之术,不至于会没有屏障,况且悠也进入了颐露,如若真的出了意外,也许悠会成为她最大的保护伞,只是这还是让红豆有所不安。
“如果可以,在回来的时候,把悠那个家伙也一并带出来。”
“悠大人吗?我想……我是打不过他的。”
蜜虫有些为难的浅笑,随即故作思索的拿出了屋内的缎带,我想只能等到悠大人深眠时绑住他的手了,蜜虫这样说着,紧接而来的是玉叶的微笑以及嘲讽,除非是悠的心甘情愿,否则蜜虫是很难得手的,在这看似轻松的时刻,实际上都无法跨出的,则是来自对未知的恐惧。
云雀以琴音入梦,但那云雀之王更像是在捉弄着猎物一样,由于暂时不想被轻易察觉,所以入梦的对象也仅是月见,梦中的他没有幻化为人形,以至于让白夜不止一次怀疑粗心的月见,他都如此的明示,想要引发她的恐惧之心,可她还是宝贝似的对待着那只受伤白鸟,比起月见,他明显在清风的身上见到了恐惧。
白夜给清风留下的印象大多是黑与白,幻化为人形的他与带有着落云雀本身的色彩,羽毛呈白色,有黑色斑纹,他的发色极为漂亮,发尾处渐变为黑,除此之外,最让人感到印象深刻的色彩就是系于颈肩的红,极为简单的绳结藏着的是月苋铃,它与生泉有所关联,以绞骨幻化为武器的妖琴上装饰着名为三味镜的宝物,也许流传下来的悬镜照之,睹影悲鸣正是源自于此。
月见的色彩很纯粹,是再简单不过的白色,可正是这样,才让云雀之王有所不解,与之对应的便是清风,出乎意料的是三味镜中所呈现的色彩是浓重的黑色,按理说来,云雀更易入梦的本该是清风,偏偏她有着强大的精神力,这是有趣的,对云雀之王来说,然而他的手臂在逐渐变得枯萎,琴音如泣如诉,引得身旁名为燕语的小家伙在周围捣乱,最后甚至彻底放弃了入梦,那一瞬间,他只感觉到了无趣。
“你也是如此,不是吗?”
云雀之王挥一挥衣袖,眼前的燕语便成为了原本白羽的模样,纵然是一根白羽,他也是舍不得丢掉,与他一样,来自遥远的青森之地,赤羽绳结,那注定是不幸的东西,与之发生关联的人或物很少能够有全身而退之时。
“那可怜的双生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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