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元节这一日,德妃在乾清宫摆下宴席,用度一具相同,权当是为西凉朝拜那一日的预热罢。
宫人们早早备下了美味佳酿,玉液琼浆,只待主人入翁。
络绎不绝的小主和宫人们入座,淑妃穿了件绯色镶金丝暗刻团花宫装,五个月的身子但不影响她从入口处风情万种地走了进来,坐在龙座下位的右侧。
而左侧早早端坐着德妃,二人相视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这二人一坐左一坐右,像是有分庭抗衡之气;又像是为了牵制住谁,互为犄角之势。让人捉摸不透,气氛诡异得紧。
宫人们几乎都到齐了,白贵仪才姗姗来迟。只见她身穿一袭宝蓝色斜纹绣团薄缎,斜结鬟式仅用一支海水纹青玉簪固定住,露出纤细白皙的玉颈和精致小巧的耳,由耳还垂挂下来芙蓉环金坠。
白贵仪入座后,也不与人交谈,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她人似月,皓婉凝霜雪,生得一张瓜子脸,眼睛如皎月一般冷。淡然如木兰,温婉似江南,惹人怜。暗香在她周遭浮动,像是将她与世俗隔离开来,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
“君上驾到——”
乾景帝牵着沈遥珺的手一路从未央宫来到了乾清宫,乾景帝见已无空位,又不想与沈遥珺分离,便说道:“不如与朕同坐罢”
此言一出,后宫的女人们更是恨得牙痒痒,沈氏已经与乾景帝朝夕相处了,现在是黏在一起分不开了是吗,连分开这么一下都不愿意吗。
乾景帝入座后,才有了乐声,之后宫人们传上了一道一道菜肴。
沈遥珺看了眼摆在乌木镶银掐丝小几上的一道道菜,叫不出名字但她很爱吃,于是多夹了几块。乾景帝冷不丁在头顶说道:“爱吃?日后叫膳房常做。”
德妃淑妃二人离得近,自然听清了乾景帝的话,德妃面上毫无波澜,倒是淑妃绞紧了方巾。
“白贵仪身子虚,早早就用上了手炉,去把那件宝蓝掐金丝翠玉面大氅取来”乾景帝吩咐身侧的宫人说道。一时间,嫔妃们的目光由沈遥珺转到了白贵仪的身上。
“谢过君上”
只见白贵仪披上了大氅,手里揣着白玉手炉,宠辱不惊,依旧淡漠如菊。
沈遥珺又有些贪酒了,她执着六面刻花狮扣六角锡壶,自顾自地往小杯中斟酒。
“莫要贪杯”乾景帝佯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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