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遥珺浑身疼痛欲裂,在梦中,她又忽梦见了旧年沈家大院,她有六个姐姐,都比她大一轮,她对她们的印象不大深。只记得姐姐们总是围在一起倒弄些胭脂水粉,吟着听不懂的诗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一次二姐姐将口脂抹在指尖,点在她的唇上,被秦氏发现了。
秦氏当众打了二姐姐一巴掌,将她拖进屋一顿收拾。那秦氏本是温和端庄的,但一遇到这事,她就如同变了个人似得。戒尺一下一下打在她手心,深深地疼,但她又不敢叫出声来,只好咬着牙。
沈遥珺躺在榻上,紧蹙着眉头,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贴身穿的中衣早已被汗水打湿,床上的被褥换了一床又一床。血腥味在她口中蔓延,她将自己的下唇咬破,流出艳红的血染红了她的唇。
“怎么样?”却是乾景帝一脸愁色。
“娘娘这是心疾,药石无医”太医恭恭敬敬背着药箱退下了。
她又病了,说好要照顾她保护着她,可没消几日,她又病倒了。
都怨他,没事怄什么气。
乾景帝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乾景帝看着沈遥珺从瀛海抬到未央宫,他只希望母亲的福泽能多多庇佑这个多灾多病的女子。
沈遥珺再次醒来已是翌日下午,她只觉得肚子一阵空虚,不曾起身不曾开口,便有宫人举着托盘鱼贯而入。
碧菱立在一侧,解释道:“这是君上为娘娘你准备的各式粥品,因不知娘娘何时醒来,便都温着,也好娘娘一下塌便可吃上了”
沈遥珺目光灰冷,眼神迟滞。
碧菱亲自端着一碗粥上前,沈遥珺就着她的手一口一口麻木地吞咽着,喝罢,碧菱又呈上了一碗药汤。
药碗递到她面前,她就转过头不去闻它,沈遥珺默默地躺下,侧过身子,背对着众人,将自己与周遭隔绝开来,算是一种任性吧。
“娘娘还是不愿吃药?”李元德问道。
乾景帝背对着碧菱,看不见他神情,只见他负着手站在檐梁下,碧菱望着这一幕颇觉动容,觉得那一刻一国之君也会觉得无力,她跟了乾景帝十年,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这般。
乾景帝望着眼前地雨不断地下,雨花打在汉白玉石阶上,形成的水雾白茫茫地一片,使他看不清方向,他不知道他们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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